“团战。”
“几人?”
“两队,各四人。”
八场牌子从窗口递了出来。
八人各自拿起一块牌子,如同别人一样系在腰间。
一直注意着八人的制式皮甲见这几人果然领了生死战牌,这才转身走开。
走向街市,八人快步混进人群。
找到一间客栈,订了一间客房后,八人走了进去。
“这身份牌有猫腻。”归安的手指抚过腰间的身份牌:“大家要小心。”
“是监控吧。”三臣看着手中的身份牌,上面写着“团一七八九”五个字,“如果我们不去参战,身份牌就会显示出我们的位置,然后我们就会被刚才那些皮甲人找到。”
净疏小心地抚过身份牌光滑的一面:“这种材质,很像是……影石。”
“影石?”
“看这身份牌的大小,里面至少可以留存一年的影像,如三所说,应该有提示所处位置的作用……”净疏仔细观察着身份牌,看向刻字的一面,手指顺着一个图案仔细描绘:“……这是纳魂阵!”
“纳魂阵!”众人齐齐一惊,突然觉得手上的身份牌变得无比烫手。
“看来,在生死台上死去后,连魂魄也不会自由。”净疏将身份牌放在桌上,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证实了心中所想,众人的心,再次往下一沉。
“那救我们的人,到底存的什么心?”归霁双手颤抖地抓住归安的衣角:“想要拘住我们的魂魄吗?”
“活下去。”玄月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明显被纳魂阵惊住了的师兄师姐:“我们只要活着,纳魂阵便无用。”
玄月的话,打破了房中的凝滞,净疏吐出一口气,看向其余几人:“小八说的对,我们,只能赢。”
“对,赢了,就能走到最后。”
“赢了,才能自由。”
没人想自己死后连魂魄也被拘留,不得轮回,房间里,完全被惨烈悲壮的气氛所笼罩。
没人提如果两队人都走到了最后怎么办。
当天晚上,就有一个黑袍人敲开了几人的房门。
“团一七八九,团一七九零,两日后,有你们的战斗。”
“请问我们的对手是谁?”
一块灵石,被三臣巧妙地塞进了黑袍人的手中。
黑袍人迅速收起灵石,“对手的资料,你们可以去生死斗场查询,不过,看你们是新手,我便免费为你们提供一次对方的信息。
团一七八九,你们对战的是有过十次参战记录的一二六九队。团一七九零,你们对战的是有八次参战记录的一三六七队。”
“他们的胜负如何?”归霁的双手紧握,心里抱着万一的希望。
黑袍人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向归霁,嘴角轻轻勾了起来:“生死台上,唯有生死,没有胜负。”
归霁打了个寒战,下意识靠近了归安。
再次看了一眼归霁后,黑袍人带着笑意,转身离去。
确定黑袍人的气息完全消失后,归安一把将归霁按倒在椅子上:“五,你在怕什么?”
“我、我……”归霁颤抖着,突然猛地摘下脸上的面具,泪水盈然的眼睛盯着归安,大声尖叫:“我怕,我当然怕了,我不想死,更不想魂魄被拘,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地狱。”
“归霁。”放在归霁肩上的双手捏紧,归安紧紧盯着归霁的双眼:“你已经筑基圆满多年,知道为什么一直无法结丹?”
归霁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神。
“因为你从不曾面对过生死危局,你养尊处优,因为什么都有师门提供,便不肯同别的同门一样,去做那些被你称为低劣的任务,之前我阻止你参加逐凤山之战,你死活闹着要来,要不然就要让你父相找我父皇,你说要跟着我一起成长,你说不愿意总被我落下,咱们当年同时入门,我结丹已有多年了,你呢……”归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说废话:“……从这里活着出去,我就覆行婚约。”
“真的?”归霁眼中的泪水掉落。
归安点头:“真的。”
归霁猛地一下扑进归安怀里,脸上是灿烂无比的笑容:“师兄,我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
就这样吧,能从生死台上活下来,归霁也是值得娶的吧。
归安没有推开归霁,只是,他那落在虚空的眼神却幽暗而又深邃。
室外,三臣看着玄月:“你不怕吗?”
玄月抬头,看向高高的屋顶:“怕,所以,我一定会活下去。”
三臣啧了一声,这个素日温驯的小师妹,真实的性情,还真是出乎他意料的刚强啊。
…………
两天后,八人走进了生死斗场。
玄月举目四顾,这是一个巨大的斗场,如同她记忆中的体育场,不,或者说,这里更像是古罗马斗兽场,因为,在这里被观看的不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体育赛事,而是残酷的生死之战,是血腥的杀戮。
没有去看周围山呼海啸的观众,玄月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斗场中的厮杀,亲眼看到弱的一队被毫不留情的杀死,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再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