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琅在殿中央,卖力的展示着她的画技,想让沐曦君自惭形秽。
可她没有想到,那个女子,心里并没有把她给当回事儿,反而她的注意力,只是落在了楚氏母女三人的身上。
“好,尚书千金的画技,真是非凡啊,不知道还有哪位千金,愿意来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皇后现在只是想转移皇上的注意力,不要把过多的关注给放到三皇子的身上去。
“皇后娘娘,臣女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容我说一下?”沈凌琅暗自看了一眼沐曦君,暗戳戳的想要搞事情,她低着头,嘴角边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哦?沈小姐可有什么好的人选,能给在座的各位举荐一下?”皇后也是在后宫中那刀剑无眼,杀人不见血的地方闯过来的人,又怎会不了解她一个闺阁女子,心中的那些小心机。
“举荐不敢当,这位姐姐也算是在各位世家千金中,闻名许久的佳人了,沐三小姐,今日小女子是否能够为在座的各位,讨得姐姐你的一个奖赏?”沈小姐这一次刁难来势汹汹,偏偏皇后又在一边帮腔。
“有何不可的,凌琅妹妹喜欢看姐姐的才艺,自然是不好拒绝的,谁叫姐姐我关心疼爱,沈妹妹你呢?”沐曦君没等皇后说话,就先开了口。
“胡闹!”沐丞相眼见不好,就要去阻止她,可还没等自己站起来,那派去找二女儿的小厮,就过来了,在他的耳边嘀咕个不停。
“呀!怎么是那位小姐,可不得了呦。”知道沐曦君那‘好名声’的大人们,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嘲讽她。
“就是嘛,一个闺阁女子,却偏偏招惹这家那家的公子,这将来,还怎么嫁的出去?”
“谁说不是呢,那三小姐今年都十五了,也没见有人上门提亲吧。”
“我看呐,就她那名声,不连同她几个姐妹的姻缘一块折损了,都算好的。”
“谁说不是呢,要我是丞相大人,我就去祖宗面前烧高香,然后干脆就撞柱而死得了。”
“……”
外人如何说,沐曦君也不管,她就那么站出来,走到大殿中央,然后朝着帝后,还有那权位最高的老夫人,跪了下去。
“臣女近来身子不太爽利,便不扫了贵人们的兴了,”沈凌琅一听这话,本以为她要放弃展示才艺,却不曾想,眼前这女子,竟还有话没说完,“不过,我即使不能像寻常的千金小姐那般来一段动人心的舞姿,却可以奏一曲还算得上可以入耳的琴音。”
“好好好,沐丞相家中的女儿,果然也不是什么凡俗的人。”太后倒是高兴坏了,这小丫头,倒是颇有当年那姑娘的一身傲骨。
“哦?既然沐三小姐愿意弹奏一曲,那臣妾可否为她,向陛下您讨一个恩典?”萧贵妃趁着皇后没反应过来,便笑着开口道。
皇上看了一眼那个女子,紧绷的眉眼间神色松了松,又转头看了皇后一眼,这才说道,“贵妃想要个什么恩典?”
“我在花园刚见这孩子时,她便被人给围着欺负,我见她眉眼与一位昔日的故人相似,便问了她几句,谁知这孩子,倒是个可怜的……”贵妃说着,倒还抹起了眼泪。
“我于心不忍,所以想要求陛下,可以让她在丞相府外自立门户,也算是全了我想保护这孩子的一片心意吧。”
“让她自立门户是不可能的,除非她与沐家没有任何血缘,或者是和沐相断绝关系才行,倒是可以让她在府外住着,但还是与沐家一体,住在她外祖家也行。”皇帝没那么轻易的就松口,只是委婉的告诉众人,这事儿,他不允许,也不行,更不可以。
“臣女先谢过贵妃娘娘,但我并不是想要搬离丞相府,我想要的,自然会自己去争取。”女子一番话大气凛然,直让人有一种,此人豪气云天的感觉。
“不知凌琅妹妹,可否借我一把琴,不用太好,能弹就可以,姐姐今儿个出门走得急,忘了带。”沐曦君转过身去跟沈凌琅说道。
“不用了,还是我的借给沐三小姐吧,玉含,去我的寝殿取那把流韵琴来。”贵妃笑着说道。
“慢着,仁公公,取琴来。”皇帝突然发了话,那贵妃身边的大丫鬟,便不敢再动了。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众人诧异于皇帝主动的开口,也猜测认为,可能就是去库房拿一把普通的琴来。
直到那大太监端来的琴被众人看见,才知道这事儿的不简单。
此琴虽做工粗糙,但工艺后经过改良,又添加了花纹点缀,黑木为琴身底,金黄色的祥云缀边,红木雕刻花瓣的形状,铺设两旁,琴弦下方用梨木和桃木的粗枝,交错穿插而制成,琴弦泛白,使用韧性极好,不易断的银丝搭在上方。
细闻着,还泛起了阵阵香气,梨木的香气,桃木的香气,还有,梅花香。
“陛下,这不是……”萧贵妃惊讶的看着皇帝,欲言又止,没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没事。”皇帝摆摆手,一副不想多说什么的样子。
“既然琴都有了,那么就请沐姐姐,为大人们弹上一曲吧。”沈凌琅没多大的聪明劲儿,一心只想着让沐曦君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