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身份使然,姜萱和小箫氏是两看相厌。小箫氏认为是姜萱夺走姜思的性命,对她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因为此事,她屡次对姜萱下手,终于到了周老夫人都无法忍受的地步,便勒令小箫氏勤念佛经驱逐心中怨气。因此,小箫氏是常年待在沧澜院的小佛堂鲜少见客。也就这几年,她稍加收敛,这才偶尔会外出走动。
又说小箫氏和大箫氏萧霓是一双姊妹,可做妹妹的抢了姐姐的丈夫,姐姐还未下葬,就有了姐夫的孩子。姜萱既是见证者,又在时刻提醒小箫氏所犯丑事。一对继母女关系不亲厚,还冷漠,小箫氏又怎么会带姜萱应酬。
哪怕姜萱生的貌美,行事端方,也无人上门求亲。盖因背后有小箫氏这么个继母,寻常人家也不想惹了一身麻烦。
长辈们不限制小辈们来往,只说若无事还是少去绥安伯府的好。绥安伯府的名声烂的无可救药,好像染上都得蹭掉一层皮。这种情形下,那些闺阁女子自然不愿意登门了。
姜萱和沈大娘等人认识也有四五年了,可除了去沈府玩,对方还不曾来过府上拜访。也难怪碧荷一听说她们要来玩,激动的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因是女儿家的小宴,倒也没什么好置办的。将小厅收拾了一番,摆瓜果和一些时兴的话本子等,就可以玩闹了。
“我还不曾见过阿萱的闺房呢。”
在沈大娘的好奇心驱使下,便带着美合一同前往。
“哇,阿萱这儿看着可真舒坦。”
无论是垂下的纱幔亦或是错落的珠帘,亦或是那个看着就很舒服的软塌,都让沈大娘羡慕不已。她捡起一本话本,啧啧称叹:“回去我也要让阿娘给我准备一间这样的闺房。合姐姐你说是不是?”
美合收回看向软塌的目光,沈大娘不懂,她却看得明白。那一张小小的软塌用料讲究,便是上面铺陈的软垫也都是最上等的蚕丝织成,还不知道要花费几何。
况且,这样的物件儿虽不算稀罕,但也不是说要就能找到的。绥安伯不过一闲职,倒也没这么大的能力,显然是岳家箫氏所为。
兄长若喜欢的是寻常女子也罢,可如何就恋上了姜家阿萱。不说她这样姿容的少女,本该为百家求。便是以锦衣玉食养大的娇娇儿,可入不了寻常人家啊。
合该兄长犯一回相思,如姜家阿萱这样的女子,他本就不该肖想。
“你呀。”美合点了点她的鼻头,好笑地说:“你都要订亲了,还惦记着一张软塌,回头看看沈夫人要不要说你。”
姜萱一听,怔了下:“阿诺订亲了?不知是哪家的郎君?”
提到婚事,便是大咧咧的沈大娘,也不由露出一丝羞赧之色。
“是阿父的同僚……”
“哟哟哟,这是见过了?是怎样的人?性格可好?长相呢?”
“阿萱!你怎么也好取笑我!”
“哈哈哈,有趣嘛。”姜萱眨了眨眼,还未及笄的少女已经显出几分风流之姿。“难得见到咱们沈大娘子也有这样害羞的时候。”
“快别说啦。她悄悄和我说,绣嫁妆这活儿她可做不了,十根手指头都要戳出窟窿啦。”美合笑盈盈的揭了沈大娘的老底:“我看啊,她哪里是害羞,是着急着快点嫁过去。”
沈大娘气得叉腰:“好哇,你们就知道笑我!等你们订了亲,我看你们是不是现在这幅淡然的样子。”
美合俏皮道:“我与表哥可是娃娃亲。你要笑,就笑话阿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