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喘息声在落针可闻的房间内显得如此清晰,薛玉衡浑身像煮熟的虾子,脸已经红透了,眼眸水光一片,痴痴地盯着奚棠的脸,感觉浑身燥热无比,脖颈处的柑橘香更加浓郁。
奚棠唇边的笑意愈加明显,他慢慢蹭了过去,唇已经快要贴上薛玉衡的下巴,两人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却仍执拗地等待一个答案:
“想吗?”
他的手掌在薛玉衡的脖颈间撩拨个不停,温热的掌心摩擦着细腻的皮肤,薛玉衡被激的浑身一颤,有些受不住地用手蹭了一下奚棠的腰,低声渴求道:“想......”
话音刚落,奚棠的唇就猝不及防地贴了上来,微凉的嘴唇试探性地碰了碰。
如此亲密的接触让薛玉衡脑子轰的一声炸了,他脑子先于身体,一个翻身将奚棠压在身下。
奚棠轻笑一声,顺从地搂住了对方的脖颈。两人都是新手上车,一开始只知道厮磨,不知道谁先掌握了要领,开始攻城略地,奚棠被吻的呼吸急促,嘴唇一片濡湿,忽觉下巴一阵痒意。
薛玉衡将双手撑在他耳边,低头沿着下巴低头,到脖颈,随后在他锁骨处落下片片红痕,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像琼树落了红梅,眼中翻滚的黑雾愈加深沉。
手边的被子不知被谁踢到墙边,奚棠脸上蒙着白布,感官被无限放大,直到皮肤上传来的轻微刺痛让他有些难受,他才伸手推了推薛玉衡,有些受不住地哑声道:“别亲了......”
“砰——”
开门声猝然响起,门不知被谁踢到墙边,坚硬的铁门撞在水泥墙上发出沉沉的撞击声,两个人本正紧紧地抱在一起,听见俱是一愣,还没来得及分开,林觉带着笑意的招呼声便从门口传来:
“薛玉衡,奚棠醒了没——”
“卧槽!你们——艹!”
林觉本来一脸狂霸酷炫拽地插兜走了进来,墨镜一戴谁也不爱,结果刚进门就瞧见自家发小正把奚棠按在床上猛亲,顿时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有些不可置信地发出了惊恐的吸气声,铿锵有力地爆了两句粗口,随后不知想到什么,表情瞬间变得微妙,真心实意地对着两人叹道:
“野啊宝贝。”
“砰——”
这次不是开门声,而是薛玉衡扑通掉下床的声音。
奚棠被人当场围观亲亲社死,尴尬地手脚并用一个使劲将薛玉衡推开,薛玉衡被亲的浑身发软,此时下盘发虚,竟然被轻轻一踢就滚下了床,后背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声音,疼的他咬牙发出一声闷哼。
奚棠摸着被子角一拉,滚进墙边的被子里将自己包成一个茧,薛玉衡一手撑在腰上爬起来看向他时,只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头顶。两秒后,又见奚棠悄悄地探出头,晃晃脑袋后发现自己竟然看不见,又呲溜一声钻回被子,像极了装死的鸵鸟,把自己憋死,然后换一个地方生活。
薛玉衡:“.......”幼稚鬼。
这他妈究竟是什么人间疾苦。
原本两个人的社死在奚棠的耍赖下变成薛玉衡一个人的社死,他脸色沉沉,半晌后目光像利剑倏地转向林觉,试图用眼神将闯进门的林觉戳成筛子。
林觉尴尬地挠挠头,打着哈哈看向窗外,转移话题道:“你说这事搞的......你们怎么都不锁个门呢......嗐.......”
薛玉衡忍无可忍,抓起一旁的杯子就想扔过去,又怕吓到奚棠,手指贴在杯壁上紧了又紧,指尖几乎要泛成白色,半晌又放了回去,疾步走过林觉身边将对方拖走,对着空气硬邦邦地丢下一句:“别把自己憋死了”,然后离开了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奚棠才悄悄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嘴边挂着笑意。他脸上的伤口已经消了大半,薛玉衡趁他睡觉时将贵得要死的伤药不要钱般厚涂在他脸上,此时效果卓著。
等了半天,还不见薛玉衡回来,奚棠有些坐立难安,心想对方是不是生气了,于是轻手轻脚地下床,脚掌心传来的刺痛让他忍不住轻嘶一声,随后慢吞吞地扶着墙,摸索着朝门口挪去。
一边的薛玉衡抱着手靠在墙边看着笑的浑身发颤的林觉,脸简直比包公还要黑,像是风雨欲来的天,林觉一边憋着笑一边拍他肩膀:“兄弟,我掐指一算,你最近红鸾星动,但不知为何印堂发黑......”
“滚!”
薛玉衡咬牙切齿地轻揣了一下他的小腿,沉着脸道:“事情办完了吗?”
“当然,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林觉朝他抛了个媚眼,忽然正色道:“你突然从账上动了一笔不小的钱,伯父伯母肯定要问,你打算怎么回?”
“怕什么。”薛玉衡闻言皱了皱眉,漫不经心道:“就说当彩礼钱花出去了。”
“?”
林觉歪头,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牛哇。”说完,他似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宋思绮她从......”
“阿衡。”
林觉话音未落,薛玉衡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温软的女声,独特的薄荷音让本来靠着墙慵懒无比的薛玉衡浑身一僵。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位和奚棠有着三分像的女子,身着白色纱裙,长直发半披在肩上,五官精致,妆容秀丽,气质温婉,一双琥珀色的丹凤眼更是熠熠生辉,让人沉溺其中。
薛玉衡瞟了她一眼,下意识站直了身,有些不耐烦地别过头,脸沉了下来,指尖不自觉地轻捻衣角:
“你怎么在这?”
你不是在美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