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闷响。
费彬的手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齐放的胸口,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大出众人所料。
中掌者纹丝未动,浑若无事,好像被人打了一掌的不是他一样,面不改色。
反倒是出掌者“咚咚”地倒退了三步,血气逆涌,脸上一片涨红,似乎他才是那个中掌之人。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费彬忌惮对方官家身份,不敢痛下杀手,故意作出这副样子,来保全自己的颜面。”
众人窃窃私语,不明所以。
就连丁勉和陆柏也不明白其中原委,现身而出,前者道:“师弟,不要再跟那小子戏耍了,快把他解决,正事要紧。”
费彬心里一片苦涩,他哪是在戏耍别人,根本就是在被人戏耍。方才那一掌,他确实已经使出了全力,但却像是打在一座铁山上一般,劲力加倍反弹而回,五脏六腑俱震,血气倒涌,若非他全力压制,只怕一口老血早已喷了出来,现在想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你是在给我挠痒吗,还是说你就这么点儿本事?就这点儿本事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献眼了。你的手段我已经见识过了,接下来该我了,你也吃我一掌。”齐放淡淡地说着,然后向费彬杀去。
“住手!”
到了这个时候,丁勉已经看出来费彬的情况有些不妙,急忙大喝一声,抬手打出一道暗器。
“嗖!”
尖利的破空声响起。
银光一闪,暗器射向齐放身前,他若继续前行,定会被暗器打中。
齐放不紧不慢地向左横跨一步,避过暗器的同时,身形却蓦地出现在费彬面前。
费彬心里一惊,强行提起内力,一掌向前劈去。
齐放仍是那副不急不徐的模样,轻松随意地向左踏出一步,身形却忽然出现在右边,完全违背了常理,看得人几欲吐血。
“好深明的身法,深谙易经八卦之道……如此惊人的步法为何我却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
场中,实力最深的几人从齐放的步法中看出了一点端倪,但也仅止于此而已。
齐放施展凌波微步,几步间来到费彬身前,轻轻一掌按在他的胸口。
费彬顿时如遭雷殛,浑身猛地一震,一口鲜血狂涌而出,仰天倒地。
“又解决一个,还有谁不服气,尽管站出来。”齐放脸上带着微笑,轻描淡写地说道,目光落在丁勉和陆柏身上。
“阁下究竟何人,身怀神功,怕不是普通官员那么简单吧。自本朝太祖之后,朝廷与武林一直互不干涉,这一次强行庇护刘正风,莫非朝廷要挺好手江湖之事?”丁勉沉声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齐放模楞两可地道。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插手。”丁勉冷笑一声。“别以为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就能为所欲为,嘿,把人给我带上来。”
话音落下,后堂中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几名嵩山弟子把刘正风的妻儿全部带着的厅中。
群雄见状,无不哗然,心中想道,这次金盆洗手大会怕是远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刘正风见到自己的妻子,女儿及两个幼子都被嵩山派的弟子抓住,顿时怒不可遏,愤然道:“丁勉,今日本是刘正风一人之事,你以刘某妻女幼子相逼,究竟意欲何为?”
丁勉泰然道:“奉左盟主之旗令,刘师兄不许金盆洗手。为免刘师兄一意孤行,丁某也只得出此下策。”
齐放嗤道:“说的倒是官冕堂皇,也不过只是一群以他人家眷威逼于人的无耻鼠辈罢了。刘参将且安心,本官在此,定不会让这些贼人得逞。”接着又对丁勉道:“江湖规矩我不懂,但我知道,不管在什么地方,谁的拳头硬,谁就有道理。今日你敢杀一人,我必斩嵩山两位太保,你敢杀两人,我就把嵩山十三太保统统杀光,你敢杀三人,我就让你嵩山烟消云散。”
众人心中凛然,齐放的语气虽然十分温和,但话里的内容却让人内心发寒,再加上他展现出来的实力,让人不得不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性。
一时间,厅中诡异的安静下来,全都等着丁勉的回答。
丁勉和陆柏对视一眼,沉默良久后,吐出一句话。
“刘兄投靠朝廷倒是找了一个好去处,今日我嵩山派认栽。放人,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