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墨摇头:“中毒、勒死等也会产生。”
白向墨将死者的手抬了起来,放在眼前察看。
“指甲缝里有泥沙,手上还有划伤,为生前伤。”
“看来这个女人就是淹死的。”
王探长作为探长还是知道一些东西的,溺水身亡的人,往往因为落水时会拼命挣扎,手里往往会抓着水草或是指甲缝里有泥沙。
李德志顶着恶臭连忙说:“我老婆本来就是淹死的,都有人看到了,我不知道你们在瞎折腾什么。”
白向墨头也不抬继续进行检查,现在只是进行初步的尸表检查,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他也没有刻意反驳,向齐铭伸手:“给我镊子。”
齐铭迅速将镊子递到白向墨手上。
白向墨从伤口里镊出一根如发丝一般的细丝,他放到眼前仔细查看:
“应该是某种植物纤维,具体需要进一步鉴定。”
齐铭虽然拿了不少东西在这里,可明显有很多不齐全,比如这些小东西就没有合适的容器收纳。
白向墨只能把这么细小的纤维放到牛皮纸袋制成的证物袋里:
“小心保存好,可千万别掉了。”
别看就这么个小小的东西,往往能够提供给非常多的线索。
“放心。”齐铭在袋子上写好名字,并且编了号。
白向墨看了他一眼:“不错啊,还知道编号。”
紧接着,白向墨用签子小心翼翼地将指甲缝里的泥沙一点点抠出来,放到证物袋里。
“尸表检查完毕,现在准备开始解剖。”白向墨拿起剪刀准备剪开死者的衣物。
“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德志连忙冲过来想要阻拦,却被齐铭一把拦住,跟提个小鸡仔一样,提着他的衣领直接扔到一边去。
在工作中一向专注的白向墨都忍不住走了神,扫了一眼齐铭的胳膊。
不过他理智还在,迅速回神回道:
“尸检就是要对尸体进行全面的检查,不仅仅是尸表还包括内部器官等。”
李德志没料到齐铭有这么一手,一个没注意就被恶臭味呛得差点厥过去,好一会才缓过神。
“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老婆!这关乎女人的名节!”
王探长都听不下去了:“人都死了还成了这个样子,还什么名节不名节的!要不是你想要钱,你当谁稀罕在这里看啊?”
李德志被噎得够呛,不敢再说些什么。
白向墨剪开衣服,尸体没有衣服的束缚,显得更庞大了,恶臭也更加地浓烈明显。
不过大家明显已经有些适应,不再出现什么激烈反应。
白向墨仔细检查尸体表面,正面并没有发现明显的伤口。
看着这具不正常的庞大尸体,白向墨放弃无谓地挣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齐铭。
“劳驾,帮我把尸体翻过去。”
其他人都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根本不想被使唤干这种事,就连李德志都退到后面去了。
齐铭认命地走向前,正准备动手又被白向墨制止住了。
“你要小心,千万别对尸体造成破坏,会影响我的检查判断。”
齐铭眼神如刀射向他,手下动作却极为小心。
白向墨进一步检查,依然没有什么发现。
“谢谢,麻烦你再帮我翻回来吧。”
齐铭这次淡定地照做了,有了经验动作更快更好了。
白向墨投去赞赏的目光,是个好助手。
尸表检查之后,白向墨拿来手术刀,准备进行解剖。
白向墨下刀之前看向一旁的李德志:“李先生,我认为接下来你还是在外面等比较好。”
李德志一听就恼了:“你们是想要撇开我做手脚吗?!我老婆已经这么命苦了,我绝对不允许你们污蔑她!”
既然如此,白向墨也就不再说些什么,直接利落下刀,用Y字型手法解剖胸腔。
没一会李德志就待不下去了,捂着嘴直接冲了出去,再也没有进来。
在场的人并不意外,一般人都难接受这样具有冲击性的画面,尤其解剖的人还是自己朝夕相处的伴侣。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注意力都在手上。
这具身体和以前完全不同,也没有肌肉记忆,只能像新人一样非常的小心,还得学会怎么使巧力。
“支气管道有溺液、泥沙和蕈样泡沫。”
齐铭:“现在可以确定死者是溺水身亡了吗?”
“恩,种种迹象表明,死者确实是溺水而死。”
齐铭目光闪了闪:“能判断出是失足落水还是被人推或者拉下水的吗?”
“法医学无法判断自己失足或是被人推下水。”白向墨摇头,“至于是不是被人拉下水,我并没有在死者身上找到其他人的组织或是其他物品,也没有看到瘀伤,也难以进行判断。”
“看来这个案子只能鉴定为意外了。”
白向墨却不认同:“现在做这样的判断还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