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她在自己治病?”
祁绾心里突然漏了一拍,突然想起来祁绒两年前的出格举动。
她半句话没说,毫无征兆地就要搬出去住。
“你家里都不知道?”
方医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祁家人心也太大了吧!女儿病了这么多年连个病历都不知道?放在外面谁信啊!
说完方医生就后悔了,这话能这么说吗?落在祁绾耳朵里指不定会让她更加愧疚。
果然,性格向来强势的祁绾都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在长达半分钟窒息般的寂静过后,清缓地说出了“我错了”三个字。
方医生顿时觉得他一时的心直口快,竟然不错。
至少能有幸听到祁绾娇软的声音。
咳咳,跑题了!他可不是变态,只不过和祁绾有一段并不长久的前缘,可惜结束得太快,他倒是有再续前缘的想法,但人家说了,已经不需要男人了。
接下来,两人就祁绒的病情讨论了半天。
方医生说得口干舌燥,咕噜咕噜地喝了半杯水,对面的祁绾也不见停下,他敢说,算上恋爱的那一年,数十年的同学情谊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天一天说的话多!
但由于抑郁症病人的资料是保密的,就算是方医生,也只能勉强判断出祁绒的病情,但祁绒如果已经参与了治疗的话,还是以病历信息作为继续就诊的依据更为妥当。
“有把握吗?”
谈话的最后,祁绾问。
方医生不想骗她,只能说“尽力而为。”
他能想象对面的祁绾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就算他们已经十年未曾谋面,但记忆中的那双眉眼一定会微微蹙起,不高兴溢于言表。
祁绾从来不喜欢没有把握的事,方医生了解她,所以不愿意骗她。
“……这个不要告诉我家人,”没等多久祁绾就下了决定,末尾淡淡地接了一句“谢谢”。
虽然声音不大但方医生听得清清楚楚,好半天才咧嘴回了句“应该的。”
一切都在隐秘且有序的进行着,而当事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反而是在她以为生活即将迈上正轨之时,麻烦悄悄找上门来。
原来的电话号码被经纪公司那边花钱恶意骚扰,祁绒没有惯着他们,果断换了个转移号,所幸她的朋友也不多,通知起来也不麻烦。
上诉的理由里也加了一条电话骚扰,索赔精神损失费。
可把林高管和她背后的经济公司给气坏了,可是祁绒就是不露面,况且他们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不停地吸人血满头、买水军黑她,可把祁绒给惹毛了,原本她就不打算和解,现下要起赔偿金起来毫不手软。
后来姜海寻向她了解细节的时候她随口提了一句换号码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到的,第二天声优经济公司的人就变得安静如鸡了起来,诚恳地公开道歉,速度之快仿佛后面有恶鬼在追。
不仅如此,他们卑微地通过姜海寻找她赔礼道歉,为表诚意,还把一手操盘这场舆论的林高管和她的亲戚全部踢出了公司,就连要求的赔偿金额也咬咬牙答应了。
祁绒当时大受震撼,因为一般来说这种公司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等几个月后风波过去,换个皮就能重新出发,行业内的黑幕比比皆是。
姜海寻笑而不语,只说找了些有趣的东西。
这就是妥妥的资本主义了,声优经济公司压迫旗下声优,自然碰上更大的势力就只有被压迫的份儿,祁绒估计姜海寻是搜集到了铁一般的证据,要是对方再僵持下去他就要把领头的几个送进监狱里去了。
就连和姜海寻同一阵营的祁绒,见到他笑眯眯的样子都忍不住要抖三抖了。
但另一边就没有这么好糊弄了。
她和谢徵牵扯太深,可以说几年来身上几乎打满了谢徵的记号,个人信息什么的对方了如指掌,就拿上次来说,谢徵的助理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她家,气得她当场改了密码。
祁绒的本意是想断了这层关系,但谢徵的团队根本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