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船家照例开了食堂,提供热水,刘慧明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又请她吃了早餐。
香菱见他生活讲究,动手能力又强,和寻常读书人大不一样,不禁也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然而,当她看到他摘了头巾露出一头短发时,不由得微微一震已,难道他是个和尚?
浓雾散去,久违的太阳终于出来了,刘慧明搬了一根长凳和香菱坐在甲板上,一边沐浴这秋日的阳光,一边喝茶聊天。
香菱小心地问道,“先生为何没有头发?”
刘慧明笑了笑,“逃难的时候装和尚剪了,后来就一直留着短发,方便打理。”
香菱又问,“先生莫不是僧侣?”
刘慧明笑道,“你见过我这样的和尚吗?”
“从未见过。”香菱笑了,笑得略微有些夸张,“只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剪掉呢?”
“你错了。”刘慧明摇头道,“人如果不剪头发的话,头发、胡须、指甲不知道会长多长,你看那些当官专门还有休沐日,不就是让他们沐浴剪头发的吗?我也一样啊,只是他们留的头发长,我留得短,道理是一样的。”
香菱彻底无语了,她发现他总有一套歪理邪说,自己无论怎么说都说不过他。
船上的人也在高谈阔论,刘慧明本想听听这些人谈论政治,但这些人根本没有国家的概念,谈的都是各种琐事,最多是乡镇级的,根本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旅途实在无聊,刘慧明和这些人没有共同语言,只得让船家随时提供热水,他好和香菱喝茶聊天。
刘慧明销售经理出身,口才好的一比,知识相对这个时代来说又丰富无比,不时把假小子逗得咯咯直笑。
他有时也引吭高歌一曲,香菱虽然听不习惯,偶尔也会弹一曲相和。
虽然她的曲子刘慧明听起来都是一个调,但他每次都闭着眼装作很陶醉的样子,听多了竟然真的听出感觉来了,大概是自己正在被这个时代同化吧。
就这样你来我往,第三天上午,船终于抵达石砫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