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孔宁痴痴地站在亭榭凉台,贪婪地看着咫尺之外的夏姬,看她美丽的脸庞,以及薄衣紧裹着的美妙的身段。她一双光洁修长的大腿,白皙诱人的双足,再次撩动他不可遏制的谷欠火,而这谷欠火比以前更为强烈。 控制不住自己找尽各种理由来夏府见她,无法控制身体的颤动,身体的每一处神经都在呼啸地跳跃,要她,要她! 他在长时间的犹豫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快要下滑的薄体外衫,在她的媚眼注视下,将外衫从她后背缓缓推上,指尖时不时在她敏感处轻轻点着。 脖颈传来一股温热暧昧的气息,他在她耳边呵着气,将自己硕大的身体紧紧将她包围在柱子中间,不给她留一处缝隙逃离,将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怀里。 转身,想要越过他出去,他却纹丝不动。他的个头高大,像城墙似的横戈在夏姬的面前,一双桃花眼如今尽显戾气,不似往日温柔。够霸道,够狂妄!手指在她身上动情地点着火,面上却一脸冷硬,一个字一个字的冷冽如冰。 “怎么不逃了?嗯?” 他用着霸道的力道控制着她,却用玩世不恭的口吻,尾音微扬的语气质问她。 夏姬越挣扎,他扣得越紧,她挣扎了一会儿眼见无效,索性便放弃了。 他的瞳孔里所燃放的尽是可以烧灭人心的怒火,他戏谑的语气带上他如此动作,倒像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一番扯动后,夏姬衣衫半露。 见他呼吸骤然急喘,她低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落了一半。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半隐半现的诱人胸部,她素手轻抬抚上他的面部,含娇带笑地盯着他的眼睛:“孔大夫,这里是夏府,难不成你想让府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让我的夫君知道你在后院与他的新婚夫人乱来?” 他不是忌惮她的宝贝妹妹,要与她斩断联系吗?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那她便成全他。他既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得人模人样的,对她不看不理,一口一口嫂夫人叫着。那她便依了他的心意,端起夏府女主人的身份,尽心尽意做好他的嫂夫人了。 “你还来找夏姬作甚?你前几日见我时端着的道貌岸然到哪去了?” 她学着他的语气,尾音微扬,淡淡地嘲讽他,带着一丝丝戏谑之音。 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孔宁在她耳边轻轻一句:“有人来。”而后搂着她的纤腰敏锐地一闪,躲到一个平时用来堆放杂物的房间。 房间不大,里面却堆满了杂物,只留出一个狭窄的过道供人进出。 两人身子一堵,孔宁一手环抱住她的身子,使她的双足远离地上尘屑,而后用他那有力的双臂将她禁锢在那逼仄的空间内,呼吸都在眼前。一股热闹涌上脑门儿,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他凉薄的唇近在咫尺,直直地朝夏姬娇艳欲滴的红唇靠近。 夏姬缩着脖子,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眼里射出如刀一般的目光。 杂物间的味道并不好受,夏姬鼻息一敛,语气里透出的是难掩的嫌恶。 她抚摸着他冰凉的唇畔,指尖一点一点在两唇之间游离。他抬头注视,眸子里的火焰一点一点溶解,一点一点降成冰。 “什么意思?” 夏姬嘴角一弯,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呼吸道:“这般鄙陋的地方,也能让孔大夫施展欲望?夏姬该说孔大夫荤素不忌,还是说孔大夫本就是个粗俗不雅之人?” 见她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他眸光一沉,用力按在她的锁骨上:“孔宁是什么样的人,夏姬夫人还不清楚吗?若非因为你,我怎甘心屈就在这处?” 她打断他,冷哼一声道:“孔大夫不必如此,更不需要将自己标榜成一位情圣,夏姬在你心里的位置如何,夏姬心里一清二楚,不用劳烦孔大夫特意告诉。” 他听她凉薄的话语,心中气极,面上反而笑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抬起,让她面对他。他紧盯着她的目光不放,大手穿过她的后颈一收,将夏姬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 “你倒是说说看,孔宁内心里是如何看待夏姬夫人?” “那日株林一别,你对孔念保证过什么话语,孔大夫莫不是忘了?” 他一愣,想起那天说过的话来。 那日,他念着与夏姬的夜晚之约,趁着夜黑风高之际,从后门偷偷溜进夏府。他千躲万防,小心翼翼地出入,就怕被人发现踪迹。可没成想,他的那个宝贝妹妹竟是早知道他要来一样,早早地等着那处,正好将他抓了个现行。 孔宁这人,一生贪图权利,追求享受,做过很多丧尽天良的恶事。可唯有对他的这个妹妹,他是付出了真心。从小对她千宠万爱,将她当作掌上明珠一样,对她比对自己身下的孩子都要好。可也因如此,造就了她刁蛮的性格。推尽所有为她选好的亲事,不管不顾不在乎名声,宁愿当个妾室,也要嫁给一个年长她快要两轮的老男人。 过去对她有多宠爱,如今就有多犯难。她在他面前声嘶裂竭地哭述,他无法做到铁石心肠地不去管她。 他将哭个不停的宝贝妹妹抱在怀里轻轻安慰,为了止住她流不尽的眼泪,他告诉她,自己只是把夏姬当做娼妓一般玩玩,对她毫无感情。自己勾引夏姬,也是为了她好。他一旦控制住夏姬,夏姬眼里便只有他,就会忽视夏御叔。长此以往,夏御叔就会明白谁是真心地对他好。 孔念毕竟单纯,况且那人是她的嫡亲兄长,是以她很容易就被他说动。可因担心兄长将来玩火自焚,她要他做出保证,保证往后与夏姬一刀两断,两两不牵扯。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他答应了她,同时保证他再也不会来找夏姬。 男人从回忆中醒过来,他抬起来,脸在她面前一寸一寸放大,心也慌了,脸也白了。 他急着向她解释:“你听我说………” 夏姬目光冷冽到极致,打断他:“想起来了?” 他呼吸一滞,她却冷冷一笑:“想起来了,孔大夫?夏姬在你心里既是如此不堪,你还来找我作甚?自取其辱吗?” “谁告诉你这些话的?”他用力地抓着她的手,怒容满面的问道。 “除了你的好妹妹,还能有谁?”夏姬冷言冷语地讽刺,回报他当日对她的羞辱:“夏姬枉自以为自己所遇良人,怎料得对方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牲畜。这些时日,就当作是夏姬瞎了眼,看错人。还请孔大夫遵守承诺,再也不必来找我。” 她想走,他却不肯,她推搡,他却重重地将她压了回去。 强力的压制,霸道的啃噬。 直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她拍着他发红的脸颊,语气佯怒道:“孔宁,过往之事就此止住,莫要让夏姬更加厌恶你!” 在他的惊愕中,她推开房门,毫无留恋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