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曳的师弟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在下楚语,见过苏四小姐。”他看了眼安念怀,不知对方姓名。
“安念怀,见过楚公子。”
“安公子。”
“哎,行了,豆豆是来找善之的吧,善之啊,老夫准你回家,五日后启程别忘了。”鮱夫子摆摆手,他今早回的京都,一路一刻没停赶来兮桂斋讲学,如今他多少累了,“你们要回家的都回吧。”
苏曳忙作一礼,“多谢夫子。”
几人从兮桂斋出来,苏豆豆念着苏江氏做的酥鸡,走的步伐都加快了不少,“娘这会估摸着已经做好酥鸡了,我们回去刚好有得吃。”
“你啊。”苏曳一脸无奈,“话说小妹不是一年半载都不曾出一趟门吗?这次怎么就出来了?二哥可不信你是特地来等二哥的。”
“二哥知道就好。”瞥了他一眼,苏豆豆抬头望天,“唉,出来一趟又被诸多事束缚,真是一出来就不能停,烦。”
苏曳点了点她的脑壳,“二哥还不知道你。”他余光瞄到了安念怀,虽很想问这个南安国的三皇子是怎么一回事,但当着当事人的面,他还是没问出口,只等回去再说。
午时刚到,烈日当空,街上甚少阴凉之处,行人或撑伞,或坐马车,谁也不愿在大太阳下行走。
苏豆豆爱美,更不可能去阳光底下走一趟,几人全挑的屋檐下树下走,愣是没让半点阳光照到。
躲至一小巷里,几人衣衫均被汗水打湿了一片,巷子里风一吹,一丝凉意爬上身,本就还是病人的安念怀受不住,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苏豆豆关怀三连,“怎么样?没事吧?还好吗?”
“没事。”安念怀摇了摇头,拿手帕捂了捂鼻。
苏曳仿佛见了鬼,瞧着两人的互动,心想:这两人该不会在背地里在一起了吧?这想法如豆芽一样冒了出来。
“大庭广众的,还是注意些。”也不知道娘跟爹他们知不知道。
俩人对苏曳的这一番话感到疑惑,还是苏豆豆禁不住好奇,问:“二哥,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苏曳不再多说,叹着气走了,妹妹自己选夫君也好,只要她喜欢,什么都可以。
苏豆豆与安念怀对视一眼,皆不懂苏曳这是咋了。
路虽绕了远,但本身两条街隔得也不算远,没多久几人便到了容华街相府,安念怀找不出理由进去蹭一顿午饭,只好告退回去喝他的苦药,苏豆豆念着他救过自己,道下午过去陪他。
安念怀心里欢喜,面上却依旧那副温润尔雅。
相府膳厅,桌上摆了九道吃食,四道用了送菜送来的新鲜鱼虾,剩下一些是苏曳及苏豆豆爱吃的。
一进门,便见苏江氏给他们一人舀了一碗鱼汤,听见声响抬起了头,笑容满面,“回来了,快净手吃饭。”
“回来了。”
“好久没喝过娘煲的鱼汤。”一碗喝完,苏曳眼眶红了一圈,他在外游历三年了,前两年年节时候还能回来,今年陈国下大雪,他们一行人都回不来,在异乡过的年让他更是想念家乡想念家人。
苏江氏眼眶也红了,但是儿子始终回来,她的笑多了些宽慰,“那就多喝,外头的汤哪有家里的好。”
“这是自然。”
苏江氏给他夹了一片笋,“什么时候出发?不能不去了吗?”
家里只有苏豆豆在,来年及笄她就得定亲嫁人,家里就更冷清了,苏江氏更是盼望着苏曳能留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