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安也怒目道:“枉我白白讲这么半天,你竟然只要五万贯?!单这一个双耳玻璃杯就不止五万贯!”
大宋拆台哪家强,易安拆到你骂娘!
胡爷一下子从懵懂中回过神,莫名其妙地望着沈易安。
沈易安笑了笑道:“胡爷,这都是好东西,万别卖便宜了。我现在没那么多现钱,等我有了钱一定全都买回去好好欣赏。”
胡爷咳咳两声,正色道:“你把价格抬这么高,到时候打算多少买?”
沈易安道:“不瞒胡爷,我只消卖了快餐和瑶池仙酒的配方,买这些就都不成问题。”
胡爷瞥眼沈易安,片刻后道:“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买家。”
“胡爷,一亩地三五百文,能种田产粮卖钱,一棵大树砍下来当柴,还值钱五十贯,但是一端砚若遇上喜爱之人,偏也能卖上五十贯,买回去也不见得用上几次,还不是供人赏玩罢了。”
“你说这话是何意?”
“胡爷,我知道你……”说着,沈易安瞥了眼宇文昌龄。
孙广起身对宇文昌龄做了个请的动作:“司马老先生,今儿我家主人不方便,你先请回吧?”
宇文昌龄愤而起身,拂袖离去。
孙广给沈易安换了热茶,还摆上点心。
沈易安继续道:“胡爷,弄来这些器物可费了极大的力气?又要给这个分、给那个分,到手的钱最后怕还不够路费。要说土地、耕牛那都是实打实的价,古玩的话……不当吃不当喝,给农夫买去,一文都嫌贵,但若给了懂得且喜爱之人,那真是千金不换。”
“你说的在理,可如今行情如此,哪个肯出高价钱?这不哄抬市价吗?”
“不不不,对于刚需物资,这叫哄抬物价,对于奢侈品,这叫炒作。”
“什么刚需、炒作的?”
“简单说,咱俩合作,你负责出东西,我负责帮你炒作,价格一下子就抬上去,赚的钱几辈子用不完。”
胡爷用怀疑的眼神望着沈易安,沈易安端起茶轻啜:“我沈家园子,这几日在汴梁名声可是一日更胜一日?”
“这就是炒作?如何炒作?”
“简单。我们要举办一个拍卖会,把这些东西都带去,我负责抬价和搞气氛……”沈易安巴拉巴拉又说了一通,最后加了一句,也是最重要的一句:“但必须有一点,拍卖会所在之地必须严密,不能让买家以外的人何人知道。毕竟这是黑市交易。”
听到拍卖会的点子时,胡爷就已经动了心,而沈易安一套流程说下来,又没有什么破绽,胡爷不禁露出见钱眼开的笑容。
沈易安趁机继续道:“同样的东西,价格抬高十倍,你胡爷的名号也更响,日后有些小玩意不足拍卖的,买家也会自动寻上门。”
“有道理、有道理啊。”胡爷捋着胡须,望向沈易安邪笑道:“奇才、奇才!难怪人家都叫你小圣人,一点也不过分。小圣人,小圣人,哈哈哈……”
又把酒言欢好一会儿,胡爷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酒过三巡,直到沈易安装作不胜酒力之后才放他离开。
沈易安自然一件东西也没带走,但是两人已经做好约定,一旦胡爷找到合适的拍卖场,就派人去沈家园子寻沈易安,并以眼下这波斯银币做信物,免得事请走漏风声被别人钻了空子。
离开歌舞升平的樊楼,冷风让沈易安异常清醒。
他转头望向这恢弘的建筑,从上到下,久久没有挪开目光。
据传樊楼地下有宽阔的地道,每当正月十五放灯那几日,总有歹人趁乱劫走颇有姿色的妇人与女孩,困在这地道中,任人……
鬼樊楼!
如果自己不曾穿越过来也就罢了,既然他沈易安已经站在地道之上,就没理由袖手旁观。
那污浊的地方,还是独独留给赵佶幽会不愿进宫的李师师吧。
沈易安又掐指一算,李师师此时还在教坊司,尚未与赵佶见面。
好奇,真的很好奇这李师师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