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离开兰溪的第二天傍晚,他来到了安徽东北部的一个小镇上。连续两日的无休止长途跋涉,让叶水良差点吐了。他觉得如果自己睡觉的话,估计躺在床上双腿就会因为肌肉记忆而自己活动。所以他寻了间客栈,盘坐在床上开始打坐休息。
一直持续到第二日的晌午,他才离开客栈找了一家酒楼,点了几份酒菜,悠闲地吃着。内力因为修炼北冥神功而变得异常深厚的他,自然能将在座所有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打探消息嘛,酒楼这种地方最灵通了。
酒楼的角落里,“唉,这连年天灾的,也不知何时是个头啊。听说河北又发大水灾了。俺们这破地方,却是一连干旱几个月。真是他娘的旱的旱死涝旳涝死。近两年收成都不好,咱这破地方又没朝廷的人管,今年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呢。”
“可不是吗,那该死的狗皇帝只知道躲在大都城里享乐,完全不管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一位约摸三十岁的邋遢大汉,一边饮酒一边破口大骂。
“王哥你喝多了吧,都胡言乱语了,辱骂皇帝这可是杀头大罪啊。”
“怕什么,天高皇帝远的,那狗皇帝可管不到这里。他若真管到这里,我王弼定要将这手中双刀架他脖子上,问问他为何不管我等这些百姓的死活!”
“好,说得好,这位大哥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识,实在是令我佩服。可愿随我一同造反,杀入大都取那皇帝的项上人头?”叶水良见这人豪言壮语,一时间热血沸腾。
“噗~”整个酒楼的客人几乎都把嘴里的酒喷出来了,场面一片混乱。
叮!获得能量值+1682
尼玛,这是哪里来的愣头青啊?我们在这里不过吹吹牛,发发牢骚而已,你特喵的还当真了!
“诸位为何作如此姿态?不是说你们这里连年灾害,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吗?我有意带领大家一起反抗朝廷,助大家脱离苦海,这不好吗?”
酒楼里客人大多用关怀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哎?不是,几个意思啊?你们在这里喝酒吹牛,谈天说地的,还能把皇帝说死不成?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啊,造反啊,抄家伙跟朝廷干一架啊。”叶水良越说越来劲。
“小伙子,勇气可嘉,就是脑子不太灵光。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凤阳府,这里可住着一位王爷,随时都有上千重兵在这附近的城池。你刚才的言论,估计马上就会有元军来捉拿你了,等死吧!”
“军爷,就是这个小子口出狂言,想要煽动大家一起造反。我等可是安分守己的百姓,哪里敢啊!”店小二一副公鸭嗓,气喘吁吁地说到。后面还跟着一堆元朝的官兵。
“小二,是你小子把官兵引来的?”叶水良瞥了一眼那面皮白净的店小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位客官不要这样看着我,是你自己口出狂言在先,我不过为了维护酒楼的安宁。我们可是正正经经的酒楼,容不得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在此地胡言乱语。”这太监般的细音听得酒客们起一阵鸡皮疙瘩。
“听你这声音,是进宫服侍皇帝落选了,转而为这些官兵服务?那档次可低了好多呢。不过你的忠心倒是依旧啊。”叶水良不紧不慢地说到。
“小子,嘴皮子功夫不错。不过这酒楼可不是法外之地,你在这里口出狂言,侮辱皇帝陛下,又大肆宣扬造反,我看你是活腻了!带走,大刑伺候!”一个领头的元兵说到。
“军爷您听我狡辩,啊不是,您听我诡辩,啊也不对,您听我解释。小的此次初出茅庐,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刚才听那大汉子说起民生疾苦,一时间义愤填膺,有感而发。那个大汉子刚才一直在编排辱骂皇帝陛下,我也是受他蒙骗,一时鬼迷心窍啊。你看,他就坐在那……唉?人呢?我屮艸芔茻。他刚才明明就坐在那个角落里,我亲口听到的。大人,我冤枉啊!”
“你们相隔数丈,你还亲口听到,骗鬼呢?带走,大刑伺候!”领头的官兵一脸鄙视。
“等等!军爷,我有钱,我有钱给你们,很多钱,很多很多钱。”叶水良赶紧开口道。
“他凉的,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无法无天的家伙,队长,别跟这小子废话了。干脆就地正法了吧,也好震慑一下这些贱民!”一个元军的小兵十分嚣张地说到。
元兵队长思考了半秒,出言到,“嗯,这兵荒马乱的,各地人心浮动,这小子口出谣言,确实该死。况且这世道,那几张银票子没啥卵用,砍了吧~”。
“别别别,官爷,不是银票子,是金子,是金子!”
“哦?”这领头的官兵惊讶了一番,“这乱世道,金子可就比那银票子值钱了万倍啊,这小子居然随身带着金子,看来来头不小啊。况且贤誉王最喜欢这黄金之类的,也不知这小子身上带着多少金子,不好办呐~”
“队长,别跟这小子废话了,杀了他,再搜他身,他的金子不就都是咱们的了吗?”刚才那个小兵又出言到。
叶水良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番,“莽夫,无知莽夫啊!莫非又要大开杀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