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听的津津有味,她知道秦家是将门世家,在楚国开国之前就是西北名门贵族,因家族根基就在镇北侯掌控的地界,在六年前镇北侯强势以灭族的威胁下不得不投诚。
乱世无可奈何,只能妥协自保。
可现今家主秦东道竟然因为老来女就加入夺嫡站队,难道整个家族都一致同意?
毕竟夺嫡可不是小事,世家不是一朝一臣,而是传承数百年以上方可称之为世家,世家能长存的诀窍其实很简单,就是稳的住、又不浪。
注释自保能力极强,从不参与造反或夺嫡,也惯会见风使舵。
情愿大局将定再锦上添花,也不会孤注一掷将家族的存亡寄托在缥缈的从龙之功上。
想着这些,陈辰八卦之心大起:“这倒是挺有趣的。请问将军,二王子的妻族是?”
世子多了一位劲敌,她还说有趣?还敢追问趣闻?
杨无风剑眉微蹙,见她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心中不爽也只能生闷气,毕竟自己还想让她出主意。
“严氏一族。”
陈辰心中一动,想起从矮胖商人那里得来玉佩,那是一枚印有像是族徽的玉佩,上写一个严字。莫非他便是严氏子弟?
看来自己的猜测无错,真与那二人有关。
杨无风不知她已有眉目,接着道:
“那封信是秦东道三年前灭氐羌族一战时,自视甚高又不听劝诫而导致惨烈大败的罪证,然而他将罪责推给下属,处死所有知情人士。
可总会有漏网之鱼,此人对这件事一清二楚,在事隔三年之后才暗中收集罪证,绝无人发现。但世子依然慎重对待,派了五十人接应送罪证之人,结果那人消失了。”
陈辰面色平静,心里暗想如果杨无风知道自己跟密信擦肩而过,不知可会气的捶胸顿足?
那二人得到那封信有没有销毁,她不知道,如今还是将此事先说出来。
于是她讲客栈发生的事,按照自己心意说了出来。
杨无风愣在当场,冷峻的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
其实在心里懊悔不已。
都怪自己太过莽撞,不该急匆匆跑回信阳通报他们行踪,密信之事也是返回信阳才知晓,如若自己跟着他们二人,是否还会与密信失之交臂?
其实他回信阳不单是为了报信,也是想从楚世子口中询问,是否了解他们此行的目的,继而再问问楚世子的筹算,他又能帮上什么忙。
因为太过在意楚世子的安危。
无意中铸成的大错,杨无风顿感无措。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罪证怕是已经被毁了。”
也就不必再寻找了。
陈辰见他低落的情绪,心中感到十分快意,叫你拿权势压人,活该你悔恨莫及。
虽心里畅快,但面子功夫要做足,陈辰真诚的劝了劝:“无心之过,杨将军不必介怀。”
杨无风知道她是虚假情意,不想让她多看笑话,瞬间恢复如常:
“其二,世子接到飞鸽传信,内容是前几日有名士在国都举办了一次文人的雅集诗会,诗会上流传出一首吹捧秦东道的诗,已经名动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