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圣了么...”

极北之地，秦问没有张嘴，但他的意志却响彻了寰宇。

那双眸子失去了曾经的灵动和乐观，变得平静，古井无波，甚至带着些冰寒。

成圣了，这代表不再属于凡俗。

一悲一喜, 一举一动，甚至一颦一笑，都会为世界带来不俗的异象。

“啊...该出发了...”

秦问关节被彻底冻住，宛如冰凋，但他的眸子却燃着金色的光，浑身瞬间散发出大量的火焰, 将周身的冰融的一干二净。

这一天, 整个极北地区闪烁着金黄的火光, 常年的极夜变得光芒万丈。

秦问的身体在龙炎的洗礼之下变得光洁如玉，没有一丝瑕疵，之前战斗留下的伤疤和体内的污浊全部被净化。

圣灵，意味着圆满，意味着超脱。

秦问的本质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而是一种更加完美的存在。

他一步踏出，身形瞬间移动了上千米，来到了一只正在捕猎的北极熊面前。

丝丝缕缕的寒气包裹着秦问的身躯，他就那么站着，但北极熊却没有丝毫的察觉，彷佛面前什么都没有一般。

秦问和自然融为了一体，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的眼眸之中，星辰幻灭，山川枯竭又新生，万物抽芽又腐败，彷佛在推演，彷佛在经历。

“世界不一样了...曾经的圣灵，需要以心入道, 心之所向，圣道无双。”

秦问伸出了双手，审视着自己。

刀圣以刀入道，苍圣以棋入道。

但自己呢？何而为圣？

“我...是什么？”

秦问自问，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为之痴狂的事情，真要说他是为什么而成圣的...

“为了世界，为了众生，为了御敌，为了战争。”

“不...我没有理由，不是我想成圣，是世界需要我成圣。”

秦问叹了口气，随后右手放在了胸前。

他想感受自己的心跳，但掌心传来的却只有圣灵气的律动。

心跳都没了。

也就是这一刻，秦问知道了，自己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自己。

“该走了。”

秦问沉吟了一会，随后毅然转头，一瞬间，冰雪飘飞, 化成了一身宽松的轻衣。

下一秒, 秦问的身体消失在了原地，他已经挪移出去几里之外，悄无声息。

他面色平静，这样的速度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但却并未带来多大的冲击，若是他想，完全可以更快，甚至转眼到达任何想去的地方。

似乎任何事情，都已经无法对其带来冲击。

很快，秦问的身影就来到了曾经熟悉的地方。

城市在守陵人】的照料下，这几年的时间，终于从之前的重创之中缓了过来，重新开始运作，市民们也尽数返回。

一切，都焕然一新。

秦问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略感欣慰，但却很快平息。

如今的他，情绪似乎不会再大幅波动了。

这和古时的圣灵大有区别。

比如刀圣，他无比强悍，心神也并未有任何影响。

可秦问不同，如今的他，似乎比古时的圣灵更强，但同时也丧失了一些作为人的东西。

“是灵气和法则缺失导致的么。”

秦问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却没有过多的波澜。

在秦道玄的影响下，众生丧失了修行的权力，却也保证了世界规则和生命意识形态的稳定。

也就是说，如今的世界，本不可能有修者，正如那苟延残喘的苏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