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妻主?”许愿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低垂着脑袋的男人,消化了许久“妻主”这个词的意思,难不成……这里是女尊时代?!
“妻主……我们回家……”宋修尘看着这样的她声音更小了,唯恐一句话说不对,许愿就要来打他。
男人静默的站在那里,缓缓伸出手来扶住许愿的胳膊,周围那些灰蒙蒙的尘土随着寒风刮起,宋修尘的身影融入了黑夜,安静的可怕。
许愿看着他,没有着急站起身来,现在许愿的脑海里疯狂的挤入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这幅身体的主人也叫许愿,性情暴戾不堪,而眼前这个人叫宋修尘,是原主母亲从镇上青楼里赎来的戏子,据说其人卖艺不卖身,可人人还是因为他的身份唾弃他。就连原主几次想碰他被以死相逼之后,就开始用各种方法折磨他。
打骂还是小的,不给饭吃、冬日里在冰冷的河水中洗衣裳、独自一个人上山砍柴……那些人狗不如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自许愿脑海中闪过,如果这些仅仅是许愿道听途说的故事,许愿都会心中苦涩许久,更何况这些事的施暴者居然还是“自己”……
许愿被他扶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宋修尘,于是只好躲着宋修尘的目光,适应好腿上的剧痛后,本着多说是错的念头,她只是说了句:“回家吧。”
声音刚刚出口,许愿便还算满意,虽然有些沙哑,却还是能听出来声音的并不难听。
可惜许愿脑海里的记忆也只是有几个画面组成的事件,她现在根本不认识什么回家的路,身旁的宋修尘又恪守男德一般,只敢走在许愿后半步,一点也不敢走快。
许愿硬着头皮走了几步,来到坟包处,四面八方好像都是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走,几声凄厉的鸟叫声又响起来,方才在牢里没有这种对鸟叫的恐惧,如今站到了外面听到这种鸟叫,若不是许愿想维持人设,现在早就会抱着身旁宋修尘尖叫了。
“妻主?”那道怯懦的声音又响起,他声音很小很小,原本周围都已经够安静了,就这样,许愿却差一点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啊,我在我在。”许愿反应了许久才知道宋修尘是在叫自己,她并不打算学习许愿那样的性情,如今反正自己也不认识路,趁着这个机会重新立人设。
许愿第一次没有开口就骂自己,宋修尘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可还是稍纵即逝,他又是很卑微地垂下眸子,根本不敢看许愿正脸:“妻主受伤了……快些回去吧……不要再去别的地方了好不好……”
最后几句,竟然是带了几分哀求的意味,许愿茫然的看着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说,使劲回忆了许久,才在刚刚接受的记忆大海之中捞出来几块碎片。
原主这样的混混,自从宋修尘怎么也不让她碰之后,便经常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留宋修尘一个人在村子里,白日受尽唾弃,晚上还要提防着村子里的人,而原主每次回来必是带着一身怒火或是伤痕,拿起棍子就是朝宋修尘撒气……
而宋修尘今晚看许愿不走了,就下意识的以为她又要出去乱晃,原本宋修尘是不敢有什么别的意见的,可今夜他见许愿身上的伤太重了,冒着被打的风险也想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