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沉睡,让苌楚认识到,清朝的葡萄酒也是酒。据轻鹿回说,那日因醉酒的厉害,苌楚直接歇在墨府住了一晚。翌日苌老大等着心焦,便亲自上门接了昏昏沉沉的苌楚回去,实在是丢脸至极。
不过,更让苌楚心中忐忑的是,那日与墨九关的谈话,竟是断断续续记不清了。后来,墨九关似是问了自己甚么,自己也似是非常坦诚的回应了。
难道喝的是断片酒么,竟是一字不记得了。
苌楚抱着头在床上哀嚎着滚了一圈,唬得轻鹿一跳,“小姐,可是还头疼,这里还有一碗醒酒汤。我去热了给您喝。”
“轻鹿,你去把我们的银子换家庄子罢,我怕是连钱庄号子都告诉人了。”苌楚散着乌发,盖了一脸,软软地趴在床沿无力地道。
轻鹿反应了好久,才大笑乐道,“小姐,可不要怪我笑话您。人家墨府是瞧不上您那点小钱的,我们那几千两银子还不够人买一只桌子,一只凳子的。”
苌楚拍拍脸,可算是清醒过来,轻鹿的这番话实在是在理。先不提墨府的那些名贵稀罕古董摆设,就单论凌烟阁厅堂里摆的那套紫檀桌椅,也值上万两银子,倒是自己多虑了。
“轻鹿,两日不见,你竟变得如此聪慧,而我却智力却退化得如此厉害,可见吃酒伤智。以后不可再吃,切记切记。”
轻鹿捂口笑了,端上一碗粥来给苌楚,一面说道,“小姐,大小姐早上来看过你了。说若是你酒醒了,便过去帮她打点打点嫁妆,明日就要送嫁过去了。”
尽管庶福晋入太子府,没有婚嫁之仪,但嫁妆礼抬却是要先于人入府的。嫁妆过府的三日后,便抬人过去。常明珠性子张扬,到底也是未出闺阁之女,心中也难免紧张。邀请自个过去也不过想找个人说说话,转移一下情绪。
苌楚思索着低头吃粥,一时无话。
此时,墨府书房中,墨梓多如同一只胖松鼠挂趴在书案上,贼兮兮地打量着一脸淡然的墨九关,时不时自个扑哧乐几声,摩挲许久,终究是忍不住了,“阿诨,那日我醉倒后,可是和常姐姐谈了半日。你们可谈了甚么好顽的,告诉梓多可好?”
墨九关并不看她,将一张宣纸平平的铺好,闲闲的回道,“好。”
“真的!阿诨最好了,那你们到底谈了甚么?”墨梓多跳了站起来,眼睛亮亮地一脸期待。
墨九关轻哼一声,“作为交换,先告诉阿诨,那日你和瓜儿佳氏谈甚么好顽的?”他抬起头,凌厉地眼神扫过小女娃变得涨红的脸。
“……阿诨,那日……梓多吃醉了,才胡言乱语。”墨梓多突然恍悟过来,为何自那日后嘉莹就闭院不出。
墨九关定神选了一支笔舔墨,“她在府里已近两年,该出阁了。”他稳稳地落笔,快速地书写成一字。
“在她出阁前,你也不必出门。”墨九关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小胖妞跳了起来,“可是后日我还要去看常家姐姐出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