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姑娘,您怎么在这啊?”
这是书画店老板家的女婢,她见过安淑瑶,见到安淑瑶只感觉倍加亲切,安淑瑶自然认识这丫头,“栗栗啊,坐罢,客气什么?”
那女婢拿着菜篮子坐在了安淑瑶对面位子上,这名家仆叫栗栗,从小在书画店老板内宅长大,懂得规矩自然很多,她还顺便朝那摊子前的书生打招呼。
“你和这书生很熟?”
栗栗微微点头,笑着和安淑瑶搭话,“这书生总是在我家老爷那边推荐自己的作品,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
安淑瑶给栗栗倒了杯茶水,饮茶低眸瞬间沉思异常,余光看见了周遭,刚好看见了书生对这边格外关注,只觉异样。“这烧饼摊的烧饼还不错,你吃一个尝尝。”
“安姑娘也太客气了,之前还听我们夫人夸您呢,善良贴心而且为人也不错。”
安淑瑶没说话。
只是心里道:若她夫人知道了自己是个仵作,恐怕就是截然相反的情况。
“你家老爷可曾在外面与人结过私仇,上次问你,你家夫人在身边,你自然不敢与我说实话,现在这边也没有人,现在你可否与我说实话?”
安淑瑶的耐心十足,既然和御郡王接下这个案子,她自然不会推诿塞责,栗栗双手捧着茶杯不敢说话,明显怕怕的样子,眼神闪躲。
安淑瑶叹口气,上一次在夫人面前问栗栗,栗栗只说了一句话,‘我家老爷在外待人和善,并无私仇。’
看起来书画店老板确实和人结有私仇。
“说吧我不会给外人说的。”
安淑瑶循循善诱。
就好像拿着一块糖诱惑小孩子一样。
栗栗犹豫了一下,瞥了眼那书画摊前的书生,还是不敢说,书生一直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栗栗。
安淑瑶心里瞬间明白了,把这些吃食让摊子老板打包好,示意栗栗边走边说,随后走过一条街看不见这书画摊的时候栗栗才敢说话:“这书画摊前的书生前几日倒与我们家老爷吵过一架。”
栗栗扯到了和她们互不相干的话题上,“这书生娶了个娘子,相敬如宾,恩爱两不疑,娘子生产他女儿的时候难产而亡,女儿是他唯一的慰藉,女儿嫁给了当地的一个钱庄的男人,然后一直未曾有身孕,子嗣也无所出。”
“那钱庄的庄主是个花心的,一面装作疼爱妻子,一面却养了外室。这时日一久外室已有身孕,男人想要人女儿让出妻位做妾,那女子不肯让外室进家门,自杀身亡。”
栗栗说到这边也感觉惋惜,这书生未免命太不好了,好不容易娶到真心以待的妻子,可谁料天不遂人愿,最终还是落魄难当。
安淑瑶蹙眉不解其中原由,“这和你们家老爷又有何关系?”
栗栗叹口气还是回答安淑瑶,“我们家老爷也有外室,内宅因着外室之事已经闹得水火不容,偏生那书生不知从何处得到这事,还特意跑到老爷面前劝解此事,老爷自然羞恼与他大吵一架,还说日后都不会收这书生的任何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