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又礼见到穿上內侍服装的木夏之后,眼神蓦然一亮,勾了勾唇角,笑道:“你怎么出来了?”
木夏侧首瞥了她一眼,“我不出来,他就会将你带去钦州见你的陈姑娘,你愿去吗?”
季又礼听着这话似乎有点不对味,但人家郡主主动出来要帮忙,自然再好不过。
“你小心,他是个高手,我这边十几个侍卫都奈何不了他。”
她想要看看木夏的武功有多高强,借着陈将军探一探她的深浅。
陈将军见着二人居然当着自己的面交谈了起来,再仔细一想刚刚这个突然出来的內侍说季又礼是他的人,而且小內侍又是从季又礼的房间里出来的……
捏紧了拳头,骨节嘎嘎作响,陈将军暴怒地指着季又礼:“好啊,你居然有如此癖好?!既然你喜好男人,为何还要招惹我的女儿让她为你茶饭不思欲生欲死?!”
季又礼忙道:“您误会了……”
她本想说您误会了我和木夏没什么,也和您的女儿没什么,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但是陈将军一股怒意冲上头,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凭着蛮力和武力想要劫持季又礼去钦州见他的女儿。
木夏抬手替季又礼挡下一招,冲上前和陈将军交手。
季又礼身边退回来的护卫本想上前帮忙,却被季又礼拦下了,季又礼一边看着那边的战况一边道:“你们等等先别上,别给人家帮了倒忙。”
护卫点头只站着保护季又礼。
但是不得不承认,刚刚从季侍郎房间里冲出来的小內侍确实有两把刷子。陈将军虽然是一方将领,但武功不弱,小內侍能和陈将军对上十几招,已然了得。更别提现在陈将军逐渐吃力,动作好像也变得迟缓了起来,看来小內侍很快就要制服陈将军。
季又礼问身边的护卫:“我们这边是不是要赢了?”
护卫回答:“三招之内就出胜负,陈将军会败北。”
季又礼满意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看来她武功不弱,是一流的高手。”
云南沐王府镇守一方,身为沐王府郡主,木夏的将才不容置疑,如今发现她居然有这等的好身手,果然云南沐王府的人都是人中龙凤,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英杰。
季又礼望向木夏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她欣赏这样的女子,能够自食其力,不依赖于父兄,独立顽强。
果然如护卫所言,木夏很快制服了陈将军,将他双手束缚在后,押着来到季又礼的跟前。
“怎么处置?”木夏问。
陈将军还在骂骂咧咧地挣扎,被季又礼的护卫用绳子绑了个结结实实。
季又礼低头看着陈将军道:“你的女儿真的快死了吗?”
陈将军冲着她的脸“呸”了一声,“我不会诅咒我的女儿!”
季又礼拿出手帕抹了抹自己的脸:“我有一个问题烦劳陈将军回答,是谁指使你潜入我的府邸,让你挟持我去见你的女儿?”
陈将军的眼睛狠狠一瞪:“没有人指使,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季又礼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虽然曾去过钦州,但真的没有和这位陈小姐有瓜葛,可人家点名道姓要见自己,这是为何?
“大人,要将此人送交兵部处置吗?”护卫问。
一方将领擅离职守,并且来京都邺城刺杀朝廷命官,实属重罪,理应交给兵部问罪。
但这么一来,被追究责任的就不仅仅是一个陈将军了,恐怕他的家属都要受到牵连。
木夏此时插口:“季又礼,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帮你抓了他,可不是让你杀了他。”
季又礼望着木夏,心知木夏同为武将,知道一方将领的不易,若是将领出事,恐怕会连累整个军队受到打压,木夏一定是为此事担忧。
陈将军没想到突然冒出来的小內侍会为自己求情,愣怔了一下。
季又礼沉吟良久道:“钦州离京都邺城很近,如果快马加鞭,一日便可以来回。”
木夏一怔,迟疑道:“你该不会想——去钦州吧?”
她绝没想到季又礼这样的浪荡之人会放下京都邺城中的一切去见一个连名字都记不得的姑娘,即便对方在弥留之际,随时会香消玉殒,这样做对季又礼绝无好处,其中定有蹊跷。
季又礼缓缓道:“既然离得这么近,又有一个姑娘在盼着我,我为何不去一趟了结她的心愿呢。”
“大人,你还要去早朝,并且福王的赐爵事宜需要您主持大局。”护卫插口道。
季又礼摆摆手道:“我今日不是落水了吗,落水之后回家,感染了风寒,有点烧热,请管家明日帮我去礼部告假几日,等我的烧退了再说罢。”
说完季又礼还低头咳嗽了几声,扶着额头道:“啊呀,本官真的好晕,需要回去休息了。”她转身靠在了木夏的肩头,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
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