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又礼瞳孔微缩,盯着福王。
看来他这次在劫难逃。
福王却拍着椅子扶手站起来道,“够了!郡主煞费苦心捏造证据,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这几个人并非本王派去,那封书信也不是本王所写,还有所谓的副将的证词均出自于沐王府,这些所谓的证据,根本不值一提!”
刑部尚书笑眯眯道,“不知道福王殿下这一头能拿出怎么样的证据?”
季又礼紧跟着道,“正是如此,下官赞同尚书大人的看法,福王刚刚说不要听信郡主的片面之词,可郡主毕竟已经拿出了这么多的证据,不知道福王这头能拿出怎么样的证物?”
大理寺卿沉稳道,“福王殿下,现在轮到您说服我们。”
福王捏了捏拳头,一甩袖道,“查证证物是否属实不是你们的职责么,还来问本王?”
季又礼心里偷笑,这个福王殿下,果然还是草包一个。太后硬是要扶持他建立军功上位,可能也是看中了他过于草包,以后可以继续把持朝政,但是她应该没想到自己千挑万选之下的这个猪头王爷很有可能在这里就栽了。
太后也会打错如意算盘。
大理寺卿见双方都拿不出东西了,准备拍板宣布审讯结束。
一般这样的案件简单明了,证据充分,他完全可以宣布结案,但是这件案子涉及到福王和沐王府,必须私下和其他主审官员商量如何结案,并且将结果呈报给太后和皇帝,经过这两位御批之后才能宣布结果。
当中出了一点岔子都不行。
大理寺卿原本十分头疼,但得知此案礼部的季又礼也有参与,顿时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因为季又礼在皇上和太后两头都左右逢源,十分圆滑,有他在这烫手的山芋总算有了着落,毕竟出了事儿还有个季又礼顶着。
刑部尚书想必抱着的也是如此心思。
所幸木夏郡主没有对什么时候结案太过执着,而是带着自己的人证和物证以及一群护卫爽快地出去了。
或许在郡主看来,大理寺的地牢着实不是什么好地方,困在地牢犹如瓮中之鳖,她身为一方将帅,具有这样的警惕意识。
但郡主未免走得太爽快了一些,这让大理寺卿有点困惑。
福王是后头才走的,在走之前,还特地到了三个主审官员面前放了狠话,说不会放过尔等云云。
被放狠话的主审官员季又礼一直压低着脑袋听着,心思却飘到了已经离开的木夏的身上。
总感觉郡主还有东西藏着……
等到地牢里只剩下三个主审之后,季又礼转身对大理寺卿道,“大人,此案大人准备如何上报?”
大理寺卿反问她:“季侍郎有何高见?”
季又礼嘿嘿一笑,“审案子我可不行,还要听两位大人的。”
刑部尚书笑吟吟道,“此案大理寺乃是主审,所以本部也听寺卿您的。”
见两个滑头都把责任抛给自己,大理寺卿道,“那容本寺再想想,到时候再找季侍郎你执笔,刑部提供处刑意见。”
季又礼和刑部尚书纷纷点头答应了,商量完毕后两人也要离开,季又礼滞后一步,转身发觉大理寺卿居然没走,于是挑眉问道,“寺卿大人怎么还不走?”
她的余光瞥向了后头的那堵墙,知道大理寺卿其实是在等那空墙之内的人。
大理寺卿道:“季侍郎先走罢,本寺还要审讯其他犯人。”
季又礼点点头,“寺卿大人辛苦,下官告退。”
等走到外头后,季又礼发觉除了顾章之外还有一人在等着自己。
木夏的身影从顾章后头露了出来,冲着季又礼望了一眼,接着眉眼一抬,淡淡道,“季侍郎,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