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萍已跟熟人聊完，和程阮往回走。

还没走回位置，被冯宇拦住了去路。

冯宇热情地打招呼：“嘿，程阮，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程阮礼貌地回。

一旁的季伏城黑沉着一张脸，只淡淡扫了程阮一眼。

程阮并不看他。

“这位是……”冯宇看向周萍，问。

“我老板。”

冯宇会来事儿，忙伸出手：“你好，我是冯宇，这位是我老板，季伏城。”

虽然季伏城不认识周萍，但周萍对季伏城却再熟悉不过，客气地跟他们打了招呼。

程阮扯了周萍一下，周萍说声抱歉，带程阮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周萍笑着问程阮：“是不是再见到季伏城觉得尴尬了。”

程阮没应声。

她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跟季伏城说的，所以没必要一直面对面地站在那里。

周萍没再继续谈季伏城，拉着程阮往人群中走。

让程阮陪她来这晚宴，除了让她见见世面外，更重要的是，让她认识些业内人士。

哪怕混个脸熟也行。

为她将来的回归做准备。

领着程阮在人群中穿行，认识的，不认识的，周萍都一一去打招呼，攀谈几句。

谈着谈着，都能发现有共同相识的人，于是陌生人也熟悉了起来。

程阮长得漂亮，跟人说话时，脸上总带着笑。

那笑，很容易引得他人的好感，会让人也忍不住对她笑。

季伏城正被一位行业大佬，拉着闲谈。

大佬说了许多话，他都似听非听。

不经意间转眼，看到了在人群中谈笑有度、光彩照人的程阮，眼睛不由沉了一瞬。

“在看什么？”大佬发现季伏城在看着一个方向，不禁问。

“没什么。”季伏城淡淡地收回视线。

周萍拉着程阮继续往前，忽地看到了熟人，笑着走过去：“娄导，好久不见。”

最近的一次见他，还是娄烨想找程阮演《他是凶手》时。

“好久不见，周总。”同时跟程阮打招呼，“程阮，一年多没见了吧，你比过去更漂亮了。”

“谢娄导夸奖。您也越来越帅了。”

“哈哈，是吗？”娄烨笑得眼睛都眯缝起，

他们闲聊了几句，娄烨忽想起一件事，对周萍道：“你是业内的老经纪人了，正好我有件事，想请你给个建议。”

正说着，娄烨看到了季伏城，跟他招招手，“今天熟人还不少。那我就来攒个局吧，大家一起聊聊，也叙叙旧。”

娄烨似乎已经忘了杀青宴时，那轰动满场甚至全网的事件。

又或者，他见多识广，并没把这类事放在心上。

叙旧？程阮心想，跟某人似乎没旧可续。

“那当然好。”周萍敏锐地嗅出了机会的味道，满口答应。

娄烨再去跟季伏城打招呼，让他跟着去聚聚，顺便帮他参谋一下新本子。

娄导主动说了，季伏城没理由拒绝，点了下头。

慈善晚宴结束，几人到了德馨楼——一家高档中式茶楼。

一走进包厢，便闻到了淡淡的檀香味道，混合着红木桌椅的木香，以及茶的香气。

几人落了座，娄烨坐在主位，轻车熟路地摆|弄着紫砂茶具。

洗茶，泡茶，紧接着品茶。

娄烨提起茶壶，就要给众人道，周萍用手掌压住杯子，笑言：“这种事，让小辈做。”

说着给程阮使了个眼色。

程阮懂事地接过茶壶，先给年龄最长的娄烨倒。

因为礼服裙的束缚，程阮坐得端正，倒茶时，动作也不敢太大，别有一种优雅的韵味。

娄烨不吝夸奖：“程阮不仅更漂亮了，还稳重了许多。”

“的确。”周萍附和。

程阮紧接着给周萍和冯宇倒了茶，轮到季伏城时，她犹豫了下，把茶壶往季伏城手边一放，佯装若无其事地转开脸。

季伏城：“……”

娄烨注意到，朗笑着说：“伏城没茶吗？”

“啊。”程阮愣了瞬，心想，当着娄导的面，我总不能直接说不想给他倒吧，于是编出个借口说，“我没注意到他，把他漏掉了。”

季伏城：“……”

冯宇忙说：“这种事，哪该美丽的女士做。我来。”

他拿起茶壶，把季伏城的茶杯斟满。

娄烨不疾不徐地品了口茶，放下茶杯，开始说正题。

他的新戏要开拍了，原本定的女主角，要去拍另一个大导的纯商业片，情愿赔钱，也要把他这边舍掉。

他也有他的傲气在，这样的人，他留都不留，直接放话，走法律程序，让她该怎么赔怎么赔。

这一傲气，眼下就面临一个问题，他没女主角了。

认识的选角导演给他推荐了几个，他都不满意。

所以，他想问问周萍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周萍是老牌经纪人，手头的资源肯定不少。

他想找没怎么拍过电影，年纪二十出头，相貌淡雅清新，可塑性强的。

周萍听了，指指程阮：“我们小阮就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