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看着南观的房间,格外窄小,却丝毫不乱,但那床板又硬又矮,于是又急忙吩咐了家丁搬来一个软榻,外加几条上好的松软丝绸被子。
“你,再去给我弄一盆热水过来!”望舒对着一旁的家丁说道。
“是!”
待热水打过来之后,望舒将帕子沾湿,小心翼翼的给南观擦拭身上的伤口。
劲瘦的身材却格外的结实,望舒在给他擦拭脸上的脏乱的时候,这才看清楚南观的容貌。
南观异于常人之处,竟是从容貌开始。他骨相极好,轮廓冷峻,剑眉下便是那弧度极美、高耸的鼻梁,他的气质只叫人觉得过分的疏离冷傲。
看着看着,望舒竟有些出神,忽的想起前世听人提起过,南观手段毒辣,杀人如麻,当时做为权臣,容貌长得极好,有多少的郡主公主倾心于他,但他始终不为美色所动。后来,朝中有一名二品官员为了向南观示好,向其献上了自己貌美如花的绝色嫡女,但第二天,这名嫡女便死于非命,被送回家中时,面目全非,死相极惨。
一想到这,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就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因为强迫一个容貌平平无奇的丫鬟而失手打碎夜明珠呢?
没过一会儿,桃子便找来了四五个大夫,大夫上下检查了一遍。好在南观身上这都是些皮外伤,大夫给开了药后便让望舒打发走了,转身便让桃子去锦绣阁取那价格昂贵的金创药。
她拿着药小心翼翼的为南观擦拭,每擦拭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她心里都要默念个几句“权臣大人赎罪”。
南观迷迷糊糊中,只觉一双格外柔软无骨的手在他身处来回游走,对方指尖划过的地方,都异常的清凉舒爽,为他缓解了一小半的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只不过这轻柔的触感,让他很是酥痒。
他尽力睁开眼睛,只见一美貌女子,焦急的为他疗伤,待看清楚那人是望府的那个大小姐后,忍不住的剧烈咳嗽了起来,清醒了一大半。
他一把抓住自己身上的那只手,冷着一双眼,嘶哑着嗓音“怎么是你?”
对方似是为自己疗伤?
这位望府的大小姐又在搞什么花样?
自从他来到这望府,这位大小姐就像是盯上他了一般,整日里欺负他。每天早上都要他在一炷香内去二十几里外的池塘边取一小瓶子的露水,如果在中午之前回不来,那么一整天都没有饭吃。
逼他吃自己吃剩下的饭食,逼他给她刷夜壶,还总是在大半夜就将他叫起来折腾,这都是家常便饭。
上午,他照常给这位嚣张跋扈的小姐送露水,结果正巧发现二少爷的丫鬟在她屋内鬼鬼祟祟的偷东西,他本不想多管闲事,转身就走的功夫,谁曾想那丫鬟看到他,以为是自己暴露,于是将计就计诬陷他。
随后这位大小姐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吊在树上鞭打一个时辰。
他心中笃定这又是这位大小姐心气不顺,又在折磨他!
见南观起身,她慌忙地摁住对方的身体,没曾想正碰到了他的伤口,血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疼的南观皱着眉,闷哼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弄疼你了,你躺着不要动,你的伤还没有好,我再给你涂上一层药膏吧。”
打伤自己再疗伤吗?小姐真是好玩法!!
南观脸色泛白,倒吸了一口气,语气冰冷“望小姐珍重,我只是一介卑微的马奴,禁不起小姐如此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