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抬起头，因为他知道那个小女孩已经不在了，他的双目有淡淡的雾气，噙着的泪不忍落下，陈默从没有一种恨自己修为不够的心绪，自责的情绪，仿佛万蚁噬心。

此誓一出，天地为之动容，天空中甚至飘起了丝丝血雨，修道之人，天人交感，发出的誓言，会得大道意志回应，若是违背道心誓言，必将万劫不复！

琁真怔怔的看着陈默，连他都在这一刻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冷，他突然感觉到，或许自己这一趟来白帝城，是一件祸事！

寻常人，便是以道心起誓，也不会出现如此大的动静，除非这人身负天大的因果，或者说气运，可无论是哪一种，都极其不简单，甚至以琁真的想法，陈默或许和那几位有关联也不一定。

天地异象，惊动了此界所有修士，那血红的细雨，让所有人心头都升起一股阴霾，就好像自此，苏醒了一个无法想象的“魔。”

远处玄嗥面色阴沉，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他喃喃道：“玩大发了吧，嘿嘿，小爷不和你们玩了！”

夷老祖面色阴晴不定，他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如此刚烈，他连一丝阻拦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自我了断。

神识扫过，只留下一句空壳，神魂消失的干干净净，再无一点回转的可能性。

陈默缓缓抬起头，双目中早已猩红一片，不带一丝感情，那是一种冷漠到极致疯狂眼神，眉心那形如冥府之门的魔纹，缓缓的蠕动，不多时，一只没有瞳孔的魔眼，出现在陈默眉心处。

无尽黑色魔气，从陈默那只眼内喷涌而出，这黑色魔气中，充满了死气，还有一种让人肝胆俱颤的杀伐之声！

此刻陈默的眼内，唯有夷老祖一人。

一声“杀！”那实质的黑气，化作一条深渊魔龙，盘旋在陈默四周，数道黑气腾空而起，阴云惨惨。

琁真到底是洪荒年代人物，所见非凡，他在这股黑气之中感觉到一股心惊胆战的杀机，他那久远的记忆中，陡然想起，在昔年，也曾见过这一幕，同样的黑气，同样的杀机。

他随即脸色惨白，当即一语不发，转身便走，他想起了这股熟悉的剑气背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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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看着眼前断裂的玉珠，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她微微闭起双眸，直到良久之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莫名的道：“他们以为你是他，却不知你只是你。”

月莹不解道：“陛下，刚刚那血雨可是有妖魔出世？”

“唉！”

女帝一声长叹，她甚至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这样复杂的情绪了。

月莹更是不解的看着女帝，能让陛下都这般情绪的，便可知道事情恐怕超出自己的想象。

女帝散去众人，独自走到帝宫之顶，看着西方，身形微微一闪，已然消失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