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过头对着包黛丽灿烂地笑了一下。
一个礼拜的丛林生活飞速流逝,他们最后关机的时候,包黛丽觉得自己都变黑了,皮肤也变粗糙了,可笑容却更灿烂了。
前几天还一直束手束脚的,后面几天她就彻底地放飞自我了。和柳竹一起好像变成了爽朗的女汉子,最后爬树摘果子也干过了,捕猎野生动物也做过了,而且其中大部分最后都是死于她的军刀下的,还有把自己当做神农氏尝遍了各种水果,虽然节目组肯定确定过无毒无害,但味道真的不敢保证。
反正她们回到马尔多纳港的酒店的时候,包黛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洗好了澡,躺在香软的大床上的时候,竟然觉得不知所措。
她翻滚了两圈,看看自己腿上和胳膊上被蚊虫咬的包,以及前两天从树上掉下来时的擦伤,居然呵呵地傻笑出声来。
她房间里的内线电话这时候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用自以为性感的嗓音说了一句西班牙语的问好:“hola?”
电话那端接着叽里咕噜了一场句西班牙语,包黛丽听懵了,只能结结巴巴地回了句:“?”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嘲笑,接着就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包黛丽女士,请问你是否有空来我房间一趟?”
“窦珩?”包黛丽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手不自觉地挠着脚踝上被叮的包。
“嗯哼,不然你以为是谁?”
“嘿嘿。”包黛丽憨憨地傻笑。
自从一起钓鱼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后她几乎都和窦珩被分在了一组,去摘水果、去抓犰狳……一开始她和窦珩都很不习惯被镜头对着,连话都不太好意思说,可后来也习惯了,话慢慢就多了起来尤其是窦珩。
比如骗她吃超级辣的墨西哥辣椒,比如骗她吃超级酸的青柠,比如骗她吃还没有熟的百香果……
包黛丽秉持着作为姐姐的矜持没有与他一般见识被辣飞酸哭的时候不算包容他到了最后。但有时候她又觉得他是不是傻,每次骗她前都自己吃一口,然后装作很美味的样子才叫她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炫耀影帝不动如山的演技呢。
又有的时候,他挺身而出,比如包黛丽不敢碰虫子,不管去抓犰狳的时候,下手的都是他,包黛丽只要在旁边的动动嘴就好了。
“你在听嘛?我在邀请你过来。”
“过去干什么?”包黛丽躺下来,让头发肆意地扑散在床褥上,“我想休息了。”
“晚饭吃了吗?”
“还没。”她开始玩自己的头发。
还在等对面的回话,她的房间门铃却响了起来。
她放下电话走到门口,外面站着一个拉丁裔的客房服务员,开门后她就推着一个餐车进了屋子,餐车上有带着盖子的盘子和酒,还有蜡烛和花。服务员说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西班牙语,就擅自在她房间的窗户边上铺了一张烛光晚餐的桌子,然后又叽里咕噜了几句,就推着空空如也的餐桌走了。
包黛丽走回房间里,拿起听筒,刚说了一句“你又要搞什么鬼”,就听见听筒里只剩下忙音了。
三分钟后,窦珩抵达了她的房间。
比起还穿着浴袍的她,他身上仅仅穿着衬衫和牛仔裤,却明显正式许多。
包黛丽狐疑地落座,看着窦珩给自己到了半杯红酒,又和他碰杯喝了一大半,这才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窦珩拿起包黛丽面前餐盘上的盖子,里面是一份看起来十分精致的牛排,“先吃,吃完再说。”
包黛丽的心扑通扑通跳,眼皮也在跳,总有种要发生点什么的预感,却不知道是财还是灾。
她狐疑地用刀叉切开牛排,慢条斯理地吃着。吃了这么多天的烧烤野味和白煮海鲜,以及烧烤海鲜和白煮野味,现在才吃到了高端文明下精心烹饪过的美食,包黛丽觉得自己快要痛哭流涕了。
她吃完满足地放下刀叉,窦珩又举起了红酒杯要和她碰杯。
“cheers!”他喝完酒用餐巾擦了擦嘴唇,然后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看着包黛丽的眼睛。
“所以你要和我说什么?”包黛丽晃悠着红酒杯问。
“那我就从结论开始说说了。”
包黛丽点头同意。
“包黛丽,”忽然被叫到名字,她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赶忙抓起就被要喝酒解渴,“我们在一起吧。”
“噗咳咳咳咳”刚喝了一大口酒的包黛丽,现在吐了半口回酒杯里,还有半口呛入了鼻腔,试图要她的命。
这表白来的太突然,在强势入侵的客房服务版烛光晚餐桌边,在她穿着浴袍头发还没有干透的情况下。
包黛丽揉了揉胸口,缓和了一下气息,问:“你是吃错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