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骑士。
距离最后一圈毒笼罩整个孤岛还有十分钟,时遇不慌不忙的和镰刀骑士在孤岛上面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人们都害怕镰刀骑士,就算再对求生没有意志的人,看到那把大镰刀还是会咬着牙铆着吃奶的劲跑。
而时遇故意引导镰刀骑士,像拉风筝线一样,把人们赶到大树的附近。
有几个眼尖的人发现了大树的暗门,惊喜道:“找到了!找到了!”
暗门每次开启需要两人同时拉动铁环,而每次大门开启也仅允许两人进入。
死亡孤岛上的人被杀得还剩不到二十人,依次进入也需要些时间。
可是镰刀骑士似乎完全不想再顾及那些人们,专心致志的跟在时遇的屁股后面追。
而那小姑娘看起来人小小的,但是却像是游鱼回到了水里一样自在,穿梭在半人高的杂草丛里,利用镰刀骑士的视野盲区,一会儿这里冒个头、一会儿那里冒个头。
甚至,还非常寻衅的朝着镰刀骑士勾手:“你过来啊。”
“……”镰刀骑士只觉得心口好像有一股子火,开始从小腹涌入丹田、再通过丹田流转到头颅。它高声吁着长鸣,马蹄在地上来回踏地,运足了劲朝着时遇的位置冲刺而去。
它犹如一只脱弓的箭羽,挥舞着镰刀拦腰想要把时遇砍成两半。
她却不慌不忙,翻身一个信手拈来的侧翻躲过这一刀劈砍,然后潜入草中不见了踪迹。
镰刀骑士气急败坏地对着杂草一阵乱捅,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敢偷你爷爷的东西,你可把爷爷我给害死了,我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
时遇早就溜到了它身后,歪着脑袋问:“你一个马为什么会下蛇蛋呢?丢了蛇蛋为什么你还会死呢?”
镰刀骑士连捅数下,累得气喘吁吁,回过头看见时遇那张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气得捶胸顿足:“你居然把那位认作‘蛇’?!你、你、你……我砍死你!”
时遇拔腿就跑,镰刀骑士跟在后面追。
可跑了没几步,时遇就听到身后“咣当”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摔倒了。
她一回头,瞧见那人高马大的怪物半跪在地上,脸色蜡白如雪,大张着嘴巴把舌头伸出来急促的喘气。
它要被累死了。
再起不能。
它看着那个人类女孩背着手,漫不经心的朝着自己走过来,微微附身好像在端详着自己。
“你怎么不跑了?”她问。
“通关点就在前面,快滚。”镰刀骑士拿出最后一点力气,指着不远处的大树,随后眼白一翻差点昏死在地。
“你先跟我说说,那条‘小蛇’到底是什么啊?怎么还有翅膀啊?”
“你这无知、愚蠢、卑微、渺小……”镰刀骑士长舒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的人类,那位才不是蛇,那位是……是……”
“是什么?”时遇凑近了耳朵。
镰刀骑士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他妈才不告诉你,你这无知、愚、蠢、卑、卑、卑……”
“卑微、渺小的人类。”时遇替它说。
“……怎么有资格知道那位的身份。”它吐出一口浊气。
“不说拉倒。”时遇摊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匕首,这是她从那个杀人犯的尸体上面扒下来的,本来打算做个防身的用处,现在看来还能干点别的事。
镰刀骑士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心里猛然发憷:“你、你干什么?”
这是它第一次面对人类发憷,也是第一次被一个人类溜得满岛跑。
“你追了我这么久,也算是认识了。送我个礼物留个念想如何?小马儿?”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哎呦喂,疼!”
时遇抓着从马身上面刮下来的鬃毛,揣进自己口袋里拍着鼓鼓囊囊的口袋高高兴兴的走向了通关点。
怎么说这也是个非正常生物,随便从身上扒拉下来个什么东西,就算没用以后回到现实世界里还能留作纪念不是?
时遇走了,留下了身上秃了一块的镰刀骑士原地怀疑人生。
它还没喘几下,一睁眼看到眼前空中顿着一只紫红色的长“蟒”。镰刀骑士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毕恭毕敬的弯着前蹄跪下:“殿下。”
那条长了翅膀的“蛇”身散发出一团紫红色的迷雾,迷雾之中幻化成一个瞧不清的人形。
迷雾之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声线清灵而又漫不经心。
“他”说:“流溯,你真丢脸。”
镰刀骑士欲哭无泪:“殿下,对不起,我没能在您最关键的每月归原日保护好您,被一个该死的人类偷走,您惩罚我吧。”
“他”笑了:“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镰刀骑士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是自己在认识殿下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见殿下笑。
真是浅水淹了高山、小鸟在海里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