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晴很快就找到了他。
他在顶楼上,依次把外围栏杆上的铝合合玻璃窗关上。这些玻璃窗外面都没有装有防盗网,也没有设置限制打开幅度的障碍,所以,只要一拉开窗子,整个人都可以跳出去。
“你看这窗子,既没有加固,又没有相关的防范措施,太危险了。”华昊天的目光将四周梭视了一遍,“兼之管理又不严,值班的人又懈怠偷懒,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明天一早,我就跟有关部门沟通一下,把这些漏洞处理好,免得下次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情。”
何洛晴点头,同意他的看法。
的确,如果管理好一些,至少值勤的人有责任心一点,不要空岗,在楼下就将郑志强拦住的话,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险情。
“你……”何洛晴转过头,看着他,迟疑道,“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
顶楼灯火通明,四周照得如同白昼,她分明看到他左臂的衬衫已被鲜血润湿,很大的一片血迹。
“没有。”他很快回答道。显然,他的注意力仍停留在如何阻塞漏洞,规避风险的事情上,对其他的无暇顾及。
何洛晴叹口气,走过去,与他一起,合力将余下的铝合金窗统统关好,然后,走到一旁供人歇息的条椅上,将药箱放置于面前的小圆桌上,对他道:“过来。”
他皱眉:“做什么?”
“帮你处理伤口啊。”她没好气道。
“这个啊。”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一点小伤,不碍事。”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别磨磨叽叽的。”何洛晴不耐烦道。
她最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了,况且,这血迹都泅透半条胳膊了,能没事么?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却仿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一般,他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
何洛晴有些讶然地看了他一眼。哦,挺乖的嘛。她还以为华总是多固执的人,本以为还要多费一些口舌的。
她将他的手臂抬起来,将衣袖轻轻挽起,察看伤势,这一看之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去医院吧。”何洛晴道。
的确,伤得有些严重。也不知道他抱着郑志强摔下这一头来的时候,碰到磕到哪里了,居然拉了这么长的一道口子,难怪血流了这么多。
“不去。”他的语气虽轻,却很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难道叫做“华昊天”的人都这么执拗的么?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在山上露营的时候,小胖子摔了一跤,脚被尖锐锋利的山石划伤了,也是好长的一道口子,也是流了好多的血。当时学校辅导都慌了,说要连夜下山去找卫生院包扎,但是小胖子就是不肯去。现在看来,这同名同姓的人,这性子好像真的也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何洛晴知道对于执拗的人来说,怎么劝都是没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替他解决掉他目前的麻烦。
“那我给你处理一下吧。”何洛晴示意他将受伤的手臂放在小圆桌上,减少受力。一边打开药箱,取出棉签和酒精来。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她看了他一眼,说道。
“没事。”他只回了两个字。
酒精是霸道的,倒入伤口作消毒处理,那种滋味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得到的。华昊天不由得把嘴唇咬了咬,尽量隐忍着不出声。
何洛晴看他一眼:“很疼,是吧?忍一忍,我很快就弄好的。”
华昊天倒吸着凉气,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来:“那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