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无神论者,面对这种情况,程星海惊讶了一下很快回神。
二十一世纪是科学的世纪,怎么可能有鬼?
“别怕,可能是电路接触不良。”他安慰渊祭。
渊祭:“……开灯。”
程星海正想下床去开灯,“吧嗒”一声,台灯被打开了。
诡异的是,这次灯开之后,桌边站着先前为程星海开门的那个孩子。
察觉到程星海和渊祭都看着自己,小孩慢慢把青白的小手从台灯开关上挪开,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程星海惊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孩偷觑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像是有些怕生。
渊祭冷冷道:“他一直都在。”
程星海看小孩儿身上的唐装还是干的,以为他是先前就躲在屋内,更加奇怪:“屋里就这么大,你躲在哪里?”
小孩儿指了指窗台上装有灵位和遗照的盒子,用很生硬却稚嫩的声音说:“这里。”
那个黑木盒绝对装不下一个孩子,程星海温和道:“跟哥哥说实话,哥哥不怪你。你到底躲在哪里?”
屋内虽然东西杂乱而且多,但程星海确定没有能藏人的地方。如果被这孩子发现了,就说明屋中存在安全隐患,他一人独居,最好还是把隐患解决掉。
谁知小孩儿看程星海不信,特别委屈:“真的。我……我示范给你看。”说完他化作一缕极淡的黑雾,钻入了窗台的黑木盒中。
程星海:“???”
程星海:“!!!”
“我没看错吧?!”他震惊地问渊祭。
渊祭:“没有。”
程星海难以置信地望着不远处的黑木盒,暗暗掐了自己一把。
很疼,不是做梦。
程星海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濒临破碎:“他……这……这是什么新科技吗?还是他是外星人?”
渊祭:“他是鬼。”
盒子里发出小鬼闷闷的声响:“嗯嗯,我是鬼。”
程星海:“……”
谢谢,世界观碎成渣了。
道观里头还闹鬼,怪不得安宁观落魄成这样。
程星海捂着自己哐哐直跳的小心脏,努力让自己这个事实:“你叫郝帅?”
“嗯。”黑木盒在窗台上上下抖动,像是小孩子在点头。
程星海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郝帅那张苍白的死人脸和身上青白色的痕迹,的确不像是活人。
“你想干嘛?”程星海问。
黑木盒上飘起一股非常淡的黑雾,重新凝聚出郝帅的实体。他小声说:“这里危险,你快走。”
程星海指了指外头的狂风暴雨:“你不觉得外面更危险吗?”
郝帅面露踌躇:“可是再不走的话,你会被吃掉的。”
话音才落,屋内的温度又凉了几分,风雨声中传来“咚咚咚”三下敲门声,随后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怎么又来一小孩儿?
他这都快成托儿所了。
程星海起身想去查看,郝帅连忙拦住他:“不能让他进来。”
“哥哥,外面雨好大,让我进去避避雨吧。”那个稚嫩的声音又说,听起来可怜极了。
“他就是吃人的鬼王!”郝帅着急道。
程星海意外:“鬼王还挺有礼貌的。”
渊祭默默看向墙角的樟木箱,里头装满了安宁观收藏的玄门典籍,他从中抽出一本递给程星海,上面正好写有相关内容:“家中一般都有宅神护宅,普通鬼怪没有得到屋主人允许的话,很难进去。”
程星海惊讶:“你还识字哪?”
渊祭:“……嗯。”
程星海一目十行地看完书上介绍,疑惑地问郝帅:“那你怎么能进来?”
“我的灵位在这里,相当于是这个家的一份子。”郝帅说着还有几分疑惑。安宁观荒废多年,宅神早已离开,怎么还能拦住鬼王?
程星海没想那么多,知道自己呆在屋中还算安全后,稍稍安心。
不过郝帅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信,程星海走到窗户边去查看外面情况。
手电照过去,屋外的确站着个四五岁的孩子,浑身都湿透了,可怜巴巴地在敲门。
察觉到光线,他转过头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程星海面前,隔着窗玻璃可怜巴巴地哀求:“呜呜……哥哥,求求你放我进去吧。我好冷好冷。”
程星海看了眼他脚下,默默后退一步。
外头这个没有影子,是鬼实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