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在报纸上看到吴佩孚发表的段祺瑞罪状通电,说其“海内分崩,追原祸始,段为戎首。”
段祺瑞自然不能示弱,次日发表讨伐直系檄文,指责曹锟吴佩孚“重谋复辟,悖逆尤不可赦。”
当然,社会各界的舆论都站在吴佩孚这边,更有群众组织义勇队参加吴军。
“你说这哪边能赢啊?!”
小灯子听来喜讲了参与势力之多,咋舌道
“我也不知道,看吧,很快就有结果了。”
七月14爆发的直皖战争,五日后以段祺瑞下台结束。
来喜并没有料事于先的优越感,当真正身处这个时代,才明白当初只是历史书上的一行简明叙述,背地里也不知多少暗流汹涌。
只每日从师父那里瞥见的报纸上又有谁被杀了,哪个革命党又被抓了便知道,青天难见,天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就是这小小的津城,也有数个小军阀盘踞,平日里作威作福,各自手底下的人借着各种名义收茶钱孝敬,老百姓的皮是被扒了一层又一层。
可这样的人,却不在吴佩孚等誓师讨贼的名单里。
来喜没那股子意气借着多出来的见识去在这个时代搅弄一方风云,他只想安然呆在戏院里,侍奉师父终老,也许以后也会收几个徒弟,若是命长,甚至还能去看看红日初升旗帜飘扬的景象。
不过他到底是有未经世事的几分天真,尚未明了国家已如覆巢累卵,普通老百姓就是那塘边的杂草,也有被时代的漩涡卷进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