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来喜这样的小摊贩,每个月本就固定要给片区警员交治安费,如今各种混乱的层出不穷的费用压下来,大部分都收摊暂且不做生意了。
有像来喜这样尚有积蓄且回家避风头的,也就有实在是没米开锅抱着侥幸心理开摊的。
当然,被抓住没钱给的时候,少不了被治理治理。
一时间人人自危,社会各界都在关注当炮火声停下时,是哪一系重掌北京政府。
而小老百姓最首要关注的,当然还是明天的生计在哪里。
来喜最终还是找到了一个药房伙计的工作,说起来有些巧。
那日来喜为躲避前来收账的差人,拐进小胡同跑了,连家伙事都丢了。
等七拐八拐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街旁边老树下倒着一个老先生,身旁的箱子掉在地上大开着,里头是几个纸包。
来喜心知,这是碰上抢劫的了。这条街偏僻,常驻一帮半大小子偷鸡摸狗,带着东西包裹的人是宁愿绕开都不走这里的。
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扶不扶的争议,看见了就帮一把。
来喜走上前,先扶老先生坐在一边,又帮他收拾好了箱子。
他闻着股草药香,一番询问,才知道老先生是个大夫。今日出诊回来,没带徒弟,看天色还早也就没多避讳,谁知道就出了这事。
“这附近谁不知道小老是回春堂的坐馆大夫啊,连老夫都抢,嘿呦真是世风日下……”
来喜背着轻微扭伤的老先生送他回去,听了一路老先生发表的对世情年轻人的看法。
“你这个年轻人还不错的,就是身体太虚了……”末了,老先生又把话题转到呼呼喘气满头大汗的来喜身上,开启了新一轮养生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