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到了
今年因着广白和广角二人的事,回春堂不似往年早早地布置起来。
该贴的对联福字窗花是一个没有,还是来喜问起,毛老先生才像想起来了
“这么快就过年啦!”
“唉……”
一声叹息包含未说的千言万语,来喜知道他叹的是什么,也跟着叹了口气。
“臭小子年纪轻轻学老夫叹什么气?!!”
挨了一通排头,来喜麻利地去街上置办年货了。
路上看见卖牛角梳的,他摸摸自己的短寸,想起家里的招娣,遂随手挑了一把。
等大包小包地回来,把该贴的都贴了准备回家,被毛老先生叫住了。
“今年那什么,你就留下跟我们一起过年吧,地方也够住,省得两回跑。”
“对了把你家里的也叫上……”
想起来喜提过的同乡,老先生补充了一句,也不等回话,就一副不耐烦地样子,背过手走了。
晌午过后,来喜回家去接招娣过来。
听到要跟回春堂东家一起过这个年,她一路紧张地不停搓手
“来喜,咱们没提东西就上门……”
“不碍事,东家心善,不在意这些虚礼……”
招娣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口。
她本来不想来的,可听来喜说今夜打算在店里守岁。
除夕夜,要让自己一个女人呆在家里,她害怕。
更何况,他给的那把牛角梳……
所以还是厚着脸皮跟来了,只是心里仍旧忐忑。
纵然来喜百般保证,她低头瞅了瞅六个月的大肚子,仍怕自己碍了别人的眼。
毛老先生的确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来喜口中的同乡,是个怀孕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