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路远远一愣,随即眸底微光一闪,附道“是啊!”
这时他的眼里没有面对顾昭的恐惧,也没有面对其他人的怯懦,他低着声音软软地笑了起来“一晃都这么久了!”
县老爷扶起了他,似乎意有所指“嗯。远远,我现在只有你能相信了。”
这话是真的,毕竟一路以来的扶持,他一直记得当年少年的恩情,也总想着不亏待他。
灰头土脸的县令,佝偻着背走在前方,看这身影,路远远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忍,他说“这事过后,就不要再继续了吧”
县令蹒跚的走着,有些沧桑的说“好啊!”
“好!”路远远也在心底这样说,他其实早就心软地一塌糊涂了,谁能不喜欢安稳日子过呢?他们都不小了,不再是那可以追逐的岁数了。
即使还可以,也都累了。
夜里果然下起了雨,还是一场极大的雨,很凉很凉,凉的人心里发酸,从头到脚都是冷冰冰的,青荧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有些雨水甚至能滴落在她身上。
数不清,这是第多少个夜晚了,多少个寒冷而又绝望的夜晚,只能靠一个人努力的捱过去,努力的向前走,她蜷缩在床尾,薄草简单的盖在身上,意识恍恍惚惚。
纵然意识模糊,但是她清醒的知道,她生病了,而且是发烧了。
其实她背上的伤在用了顾昭的药后好了不少,瘀血也被她自己想办法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