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给?”白箬竹问。
薛云霆笑了笑,让白箬竹先等着。
等那个男人将有毒的大米取来,薛云霆又让白箬竹端来一盆水。将大米到如水中,清洗一遍,留下洗米的水。
薛云霆对白箬竹伸手,“银针。”
白箬竹将上次薛云霆递给她的银子拿出来,递给薛云霆,放在水中一试,果然,银针立刻就变了颜色。
“这?”那年轻男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水,说道,“这大米熬的粥,我和我妻儿,可都吃了的?”
“老人体弱,毒发药快一些。”薛云霆说道。
“这大米是何处来的?”白箬竹紧接着问。
那男人说道,“是……虎岭崖下面捡来的。”
“又是虎岭崖。”白箬竹长叹一声,“为何最近那么多人都去虎岭崖捡东西。”
“上次,南齐战败之后,有很多粮食被丢弃在了那边,有人发现了,先前是有人偷偷的去捡,后来,大家就都知道了,现在,很多人在那边捡粮食来吃。”那男人惊慌起来,“这么说来,岂不是……”
白箬竹想起自己去军营里偷粮食的那一次,现在,隐隐觉得有些后怕。
“或许,你去的时候他们还没下毒。”薛云霆替她解了疑惑,说道,“现在看来,已经有很多人都吃了这粮食了。”
“最近,我也时常听到有人喊肚子痛。”那男人说道,“只不过,有的年轻人,熬一熬也就过去了,有的人熬不过去,又没有钱,也就在家里忍着,这些粮食都是军粮,上面有标识,大家也都不敢去告官,都藏着掖着的,在这灾难念头,大家是宁愿被毒死,也不愿意被饿死。”
白箬竹体会过忍饥挨饿的感觉,她明白那种痛苦,“我能懂。”
“现在,大家都将自己捡来的粮食,都放在一起。”薛云霆道,“这粮食上的毒,用清水是洗不干净的,必须要用特定的药水,方才能洗干净,然后再晒干,之后才能食用。”
那男人听罢,连连点头,道,“我这就回家将这些粮食都拿出来。”
“还有其他百姓的,只不过,百姓未必会信我们的话。”薛云霆道,“此事,我们这些普通人终究是无能为力,你待会儿拿个酒壶,去就近的酒庄,打三斤酒,然后将这酒送到隔壁的冯家,衙门的朱公差,现在就在隔壁和冯少爷吃酒,你这个动作快一点,应该能在朱公差离开之前赶回来,见着了朱公差,你便将这事儿,说给他听,求他做主。只有衙门出面,才能找到解药。”
“好。”男人用力的点头应道。
薛云霆让白箬竹去取一个酒壶,顺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将这刚刚洗了毒大米的水装一点在酒壶里面,然后才将这酒壶递给那个男人。
离开药铺的时候,白箬竹又交代道,“途中,千万不要与人起争执,若有人找你麻烦,你让着别人就是。”
“白小姐放心,此事关系着我一家老小的性命,我肯定尽心尽力。”那男人应道。
送走他之后,白箬竹有些不放心,对薛云霆道,“万一他将里面的毒水倒了怎么办?”
“毒性很强,倒了,壶也洗不干净。”薛云霆道。
“他是个老实人,让他做这等事情,行吗……”白箬竹问道。
“放心,刚才我和你在这里做的这一切,都有人看着,到时候,会有人半路将他拦下。”薛云霆道。
“谁?”白箬竹问。
薛云霆倒是不急,他推着轮椅,到大门边吹了吹风,“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