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嘉晚上又做噩梦,睡不安稳,总是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陆季行被她闹醒好几次,看她皱着眉头不安地来回动着,就拍拍她的背,低声哄她两句。 看她眉头舒展了再睡。 第二天眼底微微泛着青,尤嘉还扒着他的眼睛问他,“你昨晚没睡好哦?” 陆季行沉默地看她一眼,扭头走了。 尤嘉在后面扯自己头发,怎么了嘛! 阿姨准备了早餐,很开心地和他打着招呼,“阿季终于回来啦!” “嗯。”他应着,去露台坐着,闭目养神。 早晨的阳光稀薄地透过云层,穿破阖闭的眼皮,映照一片朦胧的橘红光晕。 光晕忽地变成了黑色,他睁开眼,尤嘉正弯着腰俯身看他,一双眼滴溜溜乱转,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打量他,好像能把他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他撑了下腿,拦腰把她抱了过来搁在大腿上,侧头看她,“看什么?” 尤嘉摇摇头,把散开的头发拢起来绑在脑后,俯身过来抱着他的胳膊弯着眼睛讨好地笑,“我昨晚是不是吵你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别这么狗腿地看着我,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尤嘉“哎”了声,“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记仇啊!还能不能愉快地做夫妻了。” 他神色古怪地看她一眼,重复了一句,“愉快地……做……夫妻。”他点点头,低唔了声,“了解了。” 尤嘉不知道他又憋什么坏水,哼了他一声,从他腿上下来,进屋去帮阿姨准备早餐。 “不和你讲话了,你这个人太讨厌。”尤嘉一边走一边念叨,“一肚子坏水。” 陆季行手架在后脑勺上,靠在露台的沙发上晒太阳,吊着嘴角笑了笑。 他睡着了。 太厉害了。尤嘉作为一个睡眠质量向来不太好,晚上睡觉都要做好多准备的人,看见他靠在露台沙发上沉沉睡过去就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她蹲在他腿边看他,他睡着的时候眉眼干净温和,有股子浅淡的少年气,特别人畜无害。 尤嘉看了他好一会儿,他都没醒。 大概是工作累,昨晚又赶着回来见她,还被她吵,这会儿实在是太困了吧! 尤嘉又觉得心软,不舍得叫醒他,挨着他坐了下来,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陪着他闭目养神。 陆季行醒过来的时候,尤嘉已经整个人歪在他怀里了。 他:“……” 尤嘉其实很黏人,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喜欢追着他跑,他翻个身,她也要翻个身,要挨着他睡,他起身上个厕所她都要不满地哼唧半天。有时候被她闹得厉害,就把人拉起来操练,她累惨了自然会躲着他。 但没多久又会没记性地凑过来。 …… 陆季行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把她抱起来往屋里去。 一动尤嘉就醒了,迷迷糊糊问他,“早餐准备好了,你要不要吃啊?” “待会儿吃,先吃点别的。” “啊?” 他笑。抱着她进了卧室。 就那么一句话,尤嘉反应过来就开始脸红心跳的,被他稍稍一撩拨就招架不住了,昨晚安安稳稳睡觉她还想着他最近需求很少嘛!大概熬夜久了肾亏,不大能折腾了。 一大早就被打脸。 尤嘉完全扛不住,他太能磨她了,有时候还带着点儿故意,尤嘉又是踢又是咬的,最后还是被吃干抹净,压榨完了最后一分体力。 陆季行终于神清气爽了。 尤嘉蔫了。 他心情好的时候就爱惯着她,她说什么他都依着。 尤嘉说:“我想要全身按摩。”要捏捏才舒服,这浑身酸困的,都快爬不起来了。 他挑眉笑了笑,“你确定你现在要提这种要求?” 尤嘉点头,猛地又摇头,“还……还是算了?” 陆季行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巴,拍着她的脑袋一脸大尾巴狼样地说了句,“乖!” 尤嘉:“……” 禽兽啊禽兽! …… 能腻歪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说好回来陪她一周,还是临时有了事。 他第三天半夜站在阳台上接电话,麦哥在那边叽里呱啦说半天,他这边沉着脸,最后只“嗯”了一声。 尤嘉默默“唉”了声,倒是习惯了。 拥着被子一脸迷糊地坐着,他过来的时候,她抱着他的腰把重重的的脑袋蹭过去靠着,鼻音很重地说:“你忙呗,我又没什么事。” 医院放了这么久的假给她,无非是怕她有什么心理阴影,以后工作有抵触情绪,但其实她还没有那么脆弱。 前两天晚上还会做噩梦,但他陪着她,她就没那么害怕了,这两天已经不做噩梦了。 陆季行捋了捋她的头发,沉默良久,尤嘉很孩子气,又爱黏人,但其实他知道,她很懂事,从来没让他操过心,但这反而让他更加心疼和愧疚。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下巴蹭着她的脑袋,“我带你出去玩儿两天吧,嗯?” 尤嘉迷迷糊糊的,脑子不是很清醒,闻言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嗯?”了声。 最后兵荒马乱地收拾东西。 麦哥来接他们的时候,尤嘉其实还不是很能反应过来。 他很忙,但很少会带着她,一是不方便,二是不喜欢工作和私事搅和在一块。 这一次,大概是怕她一个人待着又做噩梦,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家。 她是又兴奋又担心。 麦哥看见尤嘉,吹了声口哨,对着陆季行啧啧不断,“还拖家带口啊,被你粉丝逮到了怎么说?就说是你新招的小助理?” 陆季行把行李塞后车座,把尤嘉扔上车,坐下来的时候才看了一眼麦哥,“随便你!” “啧!”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