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上面写了一行批注,不过盖的印章却不是太子的,而是勣王的。
谢临樾将之后的那几个奏折简易浏览一遍,一连好几个都是这样的。
谢临樾将这些奏折全都扔回桌面,眸色沉了沉,看来顾宥在朝堂之上真的被压制得很惨,处境比她想象中的还糟糕。
现在这些奏折都是经过勣王的批注才呈上东宫。偏偏勣王给的批注又写得好,让人挑不出什么错误。呈上东宫后太子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再写的。
与勣王写得一样会让人觉得太子是照着勣王的抄,觉得太子昏庸,没能力,根本没有治国才能。什么都不写也差不多会给人太子的坏印象。这样长期下去,会让人觉得勣王能干知书达礼,精通治国安民,太子根本比不上。
无形之中让不明所以的官员偏向勣王,认为勣王才是那个真正应该继承大统之人。
这对太子不是一般的不利,而且最怕的就是这种长期无形的影响,不是通过言语可以掰回来的。人们只会相信自己长期亲眼见到的事实。
这种局面就是勣王这八年来的努力。原本说是太子监国,勣王辅佐。可八年前,顾宥年龄尚小,处理事情不够成熟和完善,往往关键之处都是由勣王补充。
这让一些勣王党的官员钻空直接将奏折交由绩王,而后再由勣王将批阅过的奏折呈上东宫。
有官员带头这么干,其他官员也纷纷效仿,渐渐地,好像所有官员都默认了这一模式。只有一些古板,忠诚和支持太子的官员才会将奏折交由太子。
去年之前,勣王一直以太子未行及冠之礼,尚且不成熟为借口驳回顾宥要自己批阅奏折一事。可今年顾宥行了冠礼,理应是可以让顾宥自己批阅了。但勣王却说,自己没办法去管这些官员的做法,那些官员要怎么做是他们自己的事。
顾宥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他也曾用过各种方法纠正这些官员的做法但成效明显不大。
按理来说,顾宥成年了,处理事情也是有条不紊,勣王无论怎样都是可以退休了,去当他的闲散王爷。但勣王不但不退出朝堂,反而继续压制顾宥,让顾宥很难有大作为。
可这样的局面陛下不管,太皇太后年岁大了也管不着了,这就表示无人可以管制勣王了。
谢临樾叹了叹气,这件事麻烦啊,首先就得把自主批阅奏折的权利多回来,不然在朝中必定束手束脚。
还在思绪混乱之中,就听见门外传来声音,“参见殿下。”
顾宥看见沧月,问,“太子妃在里面面?”
“回殿下,是。”
不久之后,顾宥走了进来,门已经被外面的人自觉关上了。
屋内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开口,气氛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顾宥咳了一声,走上前来,谢临樾这才发现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盒子,应该是太皇太后给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