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华一想到殷西辞喜欢盯着自己的脸看,心里不由得烦躁,“以后不许提她。”
“是。”
“对了,你有查到是谁偷偷给本公主递信吗?”这次要不是那封信,她还不知道殷傅竟然背着她与别的女人厮混。
芙蕖摇摇头,有些苦恼:“还没。”
“继续查,查到之后立马告诉我,本公主要好好的赏他。”
宫人抬着软轿行至公主府,金黄刺目的阳光下,恢宏气派的府邸坐落在都城最繁华金贵的地段。
萧琼华掀开轿帘走下轿辇,芙蕖撑着油纸伞为她挡去炎炎烈日,盛夏时分,外头热浪滚滚,眼见要吹起幂篱,萧琼华连忙用手压住。
白管事一直候在门口张望,见萧琼华回来,他连忙走过去,揩了揩额头溢出的汗渍,“公主,相府大夫人来了,此刻在正厅等您呢。”
相府大夫人周茹,乃殷傅的亲生母亲,性子最是难缠泼辣。
萧琼华不用想就知道周茹来这的目的,“本公主乏了,不想见她,让她自个儿回去。”
“宸公主真是好大的做派。”隔着一汪小池,传来周茹阴阳怪气的声音:“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未来婆母,你连这点规矩都没有吗?”
萧琼华抬眸望去,视线透过幂篱落到迎面走来的周茹身上。
她讥笑声,微抬下颚,满脸不屑,神情高高在上又娇纵,“规矩?少把你训后宅那套搬到本公主身上,本公主可不吃这套。”
周茹气得一噎,脸色也跟着变了。她盯着萧琼华头上戴的幂篱,蓦地笑了,低声念了句“丑八怪”。
随即故作长辈大度的姿态说道:“念在公主毁了容,脾气古怪的份上,我也就不与你计较。”
整个大梁王朝的人都知道,萧琼华因为毁容,性子变得古怪暴躁,敢在她面前哪壶不开提哪壶,无疑于老虎头上拔毛。
果不其然,萧琼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情绪无法控制,逐渐开始暴躁。
她拽下缠在腰上做装饰的红色长鞭,虚空一划,甩出凛冽的残影。
萧琼华用长鞭指着周茹,冷声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周茹被她凶狠的模样吓得缩了缩,后退半步,又大着胆子揭萧琼华的伤疤,满怀恶意道:“说就说!”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貌若天仙的小公主?现在你已经毁容了,是个人见人厌的丑八怪,没有人会喜欢你这种长得丑,脾气暴躁,心肠恶毒的女人。”
“萧琼华,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还有谁愿意娶你?哪怕你撞见我儿子有外室又如何?皇上最后不也什么都没说,反而还赏赐诸多珍品让我殷家消气。”
萧琼华让人把她儿子剥光挂在城墙上羞辱,闹得这么大,萧麒最后赏了东西安抚,说公主以前胡闹惯了,以后会对她严加管教,而定下的亲事照旧进行。
都城的显贵们最会看碟下菜,周茹也不例外。她原以为殷傅的事暴露出来,依皇上以前对萧琼华的偏爱程度绝对会降罚于他,却不料最后不仅没有责罚,反而还给了很多赏赐。
周茹从萧麒敷衍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果真如她家老爷说的那样,皇后逝世,萧琼华已经失宠了。
想到这,周茹的底气更足,说话也恶毒起来:“萧琼华,我劝你以后识趣点,毕竟现在是你该求着嫁进我们相府。”
“求?本公主用不着!”
萧琼华鲜少受这种屈辱,她扬起鞭子招呼过去,背后传来殷傅的爆喝声:“萧琼华,你敢!”
一道劲风袭来,萧琼华似有察觉,下一秒微凉的触感搭在皓腕上,她被人扯到旁边,而那记掌风,则顺势打到周茹的肩上,她直接撞上木柱,疼得龇牙咧嘴。
萧琼华回过神,身旁传来温柔的问候:“公主,你没事吧?”
殷西辞拉着她的手腕,垂眸认真望着她,哪怕有幂篱阻隔视线,萧琼华依旧感受到她灼热的目光。
滚烫得不敢触碰。
“无碍。”萧琼华知道是她救了自己,这次倒没有甩脸子,而是别扭的道了句:“谢了”。
闻言,殷西辞挽唇浅笑,低低浅浅的声音,温柔又撩人,“公主无需客气。”
她乖巧的收回手,不敢再拉着萧琼华的手腕,行为举止异常恭顺,让人觉得舒服。
萧琼华扫了她一眼,突然觉得这人其实看着挺顺眼的……?
殷傅来不及想殷西辞是如何跑到萧琼华身边把她拉走的,他看到周茹疼得厉害,连忙大步走过去,扶着人问:“娘,你怎么样了?”
“疼疼疼。”周茹的肩膀像是快被人碾碎。
殷傅对周茹身边的丫鬟说:“赶紧扶大夫人去看大夫。”
周茹被搀着离开,殷傅转身怒视萧琼华,眼里带着恶心和嫌弃:“萧琼华,你太过分了,你心肠歹毒,对付我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连我的母亲都不放过!”
两人自幼定亲,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存在,可惜后来发生很多事,导致现在彼此相看两厌。
萧琼华被气笑,拿着长鞭准备跟他好好理论一番。不曾想站在旁边的殷西辞,无声无息的插足在他们之间,一开口就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她低声喏喏又无辜:“大哥,明明是你把母亲打伤的,你怎么能栽赃给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