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白走向仅剩下的一间厢房,推开门扫了眼房中陈设没发现古怪,他走进去关上门换了身干净衣服坐上床榻打坐休息,入定没一会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师弟,是我。”门外人敲了两下说,听声音是段扬,不知道他来找自己做什么,明明刚才困得睁不开眼没打声招呼就回房休息了。
沈司白起身去开门,门外段扬已换下那身湿衣,笑说:“方才来的路上看到这宅子里有一处热泉,我几日不曾沐浴一身汗臭想去洗洗,师弟与我一块去吧。”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沈司白一愣,神色古怪。
段扬这才想起前些天顾凤宸不也是这么调戏沈司白的吗?他慌忙解释:“师弟已经辟谷十天半个月不洗身上也不会有汗臭,但在那洼地走了这么久身上难免也会沾染些潮味,还是洗洗地好,我先一人去也行,待我回来了师弟再去。”
沈司白盯着他看了会,确定他不是在故意逗自己,点头说:“一块去吧。”
轮到段扬愣了,他犹豫了一下,不知怎么推辞最后还是点头一块去了。
来时路上有一处四周围着高高的朱墙里面水汽氤氲,入口拱门轻纱被风吹起可以望到里面是热腾腾的热泉,就在离他们小院不远处。
路上段扬说:“师弟不必担心,这宅子里应该没事。”
知沈司白心里肯定一肚疑惑,可段扬没法告诉他太多,他没法解释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只是沈司白听了,反而皱眉问:“师兄哪里看出这宅子没事?”
段扬困得直打哈欠,说:“总之你放心,有顾师兄在呢。”原书中宅里的怪盯上的也是顾凤宸。
沈司白一愣,似是不敢相信的抬眼看向段扬,见他困得眼冒泪花,就当是他困极了说胡话。
两人走到热泉外,沈司白拂起轻纱进去,里面水汽很重,虽然灯火通明但隔一臂远就看不清了。
沈司白在池边走了一圈,回来对段扬说:“尽快洗,洗了回去休息。”
“师弟先洗,我在外面守着。”
沈司白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师兄先洗,我四处去看看。”
段扬从善如流开始脱外裳,最后仅穿了白色里衣下水全身沉入热泉中,他舒服地叹了声靠在池边,白色的衣襟在水中微微散开,人参娃娃忽然从地下冒出来,递两个果子给段扬,它还乖巧地递了个给沈司白。
段扬脱衣服时沈司白便转过了身,低头看了眼脚边的人参娃娃摇了摇头,小人参娃娃乖乖回到段扬身边伺候。
沈司白问:“之前怎么一直没见着它?”
“地上都是泥沼它不喜欢,我也不想让顾师兄知道他的存在,就让它在地下跟着。”
段扬的脸被水汽蒸得粉红像是醉酒了般眼神有些迷蒙,与平时端正的模样很不一样,沈司白收回眼转身走出去:“我出去了,你慢慢洗。”
段扬转身看着沈司白离开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坐回来掬水清洗身上。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了,和顾凤宸那流氓有什么区别。
沈司白出去在外绕墙一圈确定没问题,回到门口往里望了眼,估计段扬还要一会,飞身上檐向宅子其他地方飞去。
走了一圈他发现这个宅子确实有古怪,所有屋子都亮着灯却没看到一个活人,至于主人家的屋子,出于对主人家的尊重,他只是远远看了眼,见那屋子同样灯火通明便离开了。
回来时段扬已经洗好换上干净衣裳,清清爽爽地坐在池边吃果子,见他回来段扬说:“师弟轮到你了,我在外面守着。”
沈司白看他虽然模样还是懒洋洋但好歹恢复了精神,说:“回去。”
段扬不明白:“你不洗?”
沈司白向外走,段扬起身跟上去问:“那你和我来做什么?还不如在屋里多休息一会?”
“这宅子古怪顺道出来看看。”
沈司白大步走在前面,段扬跟在他身后,泡了个澡清爽很多脑子也清醒了,好好想了想这个宅子,他记得宅子里不是鬼是精怪,只要灯还亮着精怪就不会出来,更何况原文中被精怪缠上的是顾凤宸。
“师弟不必担心,只要熄灯后——”
话音未落四周忽然陷入一片漆黑,所有的灯都灭了,好在他们已经回到院子,段扬不再多说只叮嘱一句:“师弟夜里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担心。”
段扬过于乐观的态度并没有让沈司白放心,他转身回房淡淡说:“师兄可别睡得太死,出了事顾凤宸不会来护你。”
段扬脚步一顿回头,沈司白已经进屋关门。
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