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三的已经彻底没话好讲,转身准备走了的时候,千诺又忽然叫住了他。
听到千诺叫他,他甚至是有些惊喜地转过了身,看千诺的眼睛里甚然有光芒闪过。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跟别人说起关于我们的事情吧?”千诺问。
她握着季星河的手抬起来,轻轻扬了扬。意思很明显,她不希望听到之后有人议论她和季星河的关系。她扬手给那男生看的意思也很清楚——我跟他早恋呢,你别说出去!
虽然那男生看起来不像是会往外说这种事情的样子,但要确保万无一失。她自己无所谓,但是不能给季星河添麻烦。
男生讷讷地点点头,目送着两个人手牵着手往学校自行车棚走去……
走到那男生已经看不见的地方,千诺松开了季星河的手。
感受到她的手离开,季星河轻轻握住自己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摩挲了一下。
“下次要找我当工具人,麻烦先跟我聊一下价格好吗?”季星河一边调侃,一边掏出车钥匙准备开锁。
千诺这才蓦地发觉自己刚才是忽略季星河的感受了。但是对于那种状况,她当时能想到的最简单直接、且最有劝退说服力的办法就是那样了。她不想跟那人浪费时间,觉得怎样最有效、怎样最直击要害,那就怎么办了。
她最后之所以特意跟那人多说了一句,让他别说出去,其实也是考虑到了季星河的,但是也仅限于在今后不会给他添任何麻烦。然而在做决定之前,确实是没经过季星河的允许就擅自拿他当工具人了,嗯,确实是她不对。
“对不起啊,怪我当时没考虑你的感受了。”千诺诚恳道歉。
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道歉,道歉了就该接受任何道歉后所要承受的结果。
千诺是这样的人——总有点刚正不阿的僵硬感。
从来不会说软话的人,可不是就很僵硬。
见她这幅模样,季星河忽地笑了,“你刚才不是挺毒舌的嘛,这会儿怎么怂了?”他收好车锁,长腿一迈就跨坐上了自行车座,歪头示意千诺上车。
听得出季星河只是在开玩笑,千诺一笑。顺着他的指示,她侧身坐上了他自行车后座,稍微整理了一下裙摆,两人就出了校门。
找到摩托车后,两个人去医院。
季星河的摩托车是黑色的,头盔也是黑色的,和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很搭。
千诺坐在他后面。丝毫没有矜持可言地,她直接双手环上他的腰,把头靠在了他肩膀上。
这么做没别的。一来是因为她已经开始渐渐感觉到了因为发烧而造成的难受和眩晕感,二来是因为她知道,骑摩托车带人,安全很重要。
千诺之前在家里陪奶奶看过一集无脑的电视剧。别看奶奶已经还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太,但是少女心这东西却在她身上根深蒂固地生长了一辈子,到老都没消失。千诺觉得大概是因为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实在是对奶奶太过宠顾的原因。
那时候陪奶奶看的那集电视里,里面那个无脑的桥段甚至尴尬到让千诺怎么都没办法坚持着看到下一集。
那个因为要保持距离而故意要在摩托车后座和骑车的男主角之间拉开一条鸿沟的女主角,千诺觉得她矫情至极。要是因为这种傻逼原因出了车祸,死了都不能怪肇事者,该怪自己蠢。而那个在后座被一个急刹车直接撞向男主角后背的情节,更是想起来都能让千诺犯起晚期尴尬癌,没得救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