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应该都是冲着季星河来的,他不让她摘头盔,是不想让这些人见到她的脸——他不想把千诺拉进他惹的麻烦里。
千诺把头盔卡扣重新扣回去,没再动作。
“他们是什么人?”千诺的声音在头盔里闷闷的,缓缓传到季星河耳朵里,听不出来情绪。
“应该是那群地头蛇。”季星河的声音也很平静,没有情绪。
千诺想起,第一次见季星河的时候,他好像就跟那个叫赵鸩的社会哥正面刚了一回,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季星河怎是一个“狂”字了得?
后来还碰巧在学校附近的胡同里遇到他跟人打架,她还跟他一起打了那几个人。
千诺不禁回过味儿来,按照季星河这个脾气秉性,会招惹上那群人当然不奇怪,他天生就是个“唯我独拽”的人。
只是他才来这里几天哪,就已经够让那边派这么多人、深更半夜地在路边围堵他,他难道就不知道什么是适当收敛吗?毕竟还只是个学生,有必要跟那些社会混混硬刚,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吗?
千诺一边思索出这样的疑问,一边也不忘透过头盔护目镜观察周围所有人的状态,一旦有人突然有异常举动,她也好立刻做出反应。
诚然,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好心的人,上次帮他打架也纯粹是因为她自己心里不爽需要发泄罢了,所以她不会多管闲事。况且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她现在还在生病,全身几乎没有力气,能靠着自己的力量站稳都已经不错了,哪还有力气再帮他打架,不拖他后腿都难。
怎么办?千诺心里竟然有一瞬间的慌张,这感觉已经很久不曾出现过。
看着周围那群一个个黑色摩托、同时身上穿着各种花花绿绿衣服的人,他们一个个像是在叫嚣一般地拧着自己手中的油门,摩托车排气管后面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地面被摩擦出一道一道的黑色痕迹,种种现象,全都像是在对着圈子中间的两人示威一般。
“诶,这小子就是上面要咱们收拾的人?看着就是个秀气逼人的学生罢了,不像是很能打的样子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小子虽然看起来是个软蛋,可他抡起人来可比咱们中任何一个都狠,上次在酒吧里,直接拿酒瓶给咱们一个兄弟给整开瓢了你敢信?”
“卧X,牛逼呀,挺有血性啊。”有人这样说着,但下一秒他忽然画风忽转,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妈的,你小子敢动我们的人,真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
摩托车的轰鸣声仍然在继续,千诺感觉自己后背上已经开始发起汗来,她不知道是刚才在医院吃下去是的药物起作用了,还是因着那久违的一丝恐慌感才这样。
看到有几个人手里还拿着什么丁零当啷的家伙事儿,坚硬的棍棒和摩托车的金属外壳时有碰在一起的声音发出,还有两个人手里拿着小巧的折叠刀,熟练地握在手里轻甩,变换出各种形态,即使路边灯光昏暗,依然看得出刀剑锋芒锐利。
千诺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季星河的衣摆,白色的T恤被她抓在手里,抓出清晰的褶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