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纷飞漫天舞,雪落台阶厚。
腊月初六,状元红火锅店开业。
爆竹声中贺新店,锣鼓喧天舞红狮。丹惜终于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客似云来,笑到脸抽筋。
看着那些衣饰华丽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们,她终于明白乔苓为什么要花钱把挨在旁边那个破落小院买下来。
把房子推平之后只竖了一些柱子盖了顶棚,她说这叫停车场。
一开始丹惜一点也不能理解这么一大片空地就这么糟蹋了?
现在只能对隐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乔苓和刘娇娇竖起大拇指,高见啊…
乔苓回以灿烂一笑,你对官场文化一无所知。
能请到沈倾这种大官剪彩,那些平日连面都见不上的,还不巴巴的赶来刷一波存在感,混个脸熟?
人气是拉来了,起码会有一部分被新奇的美食,细心周到的服务转为回头客。
开业大酬宾,不仅折扣力度大,每桌还配了酒水和密制凉茶。
乔苓和刘娇娇开了一张小桌子,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听食客们议论。
“嘶…这火锅越辣越过瘾,这汤底也不知道怎么制的,香得很。”
“这酒才是我的最爱,等回去的时候我得带两坛子回家。”
“那客栈东家长得真好看,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媳妇,怎么舍得让这种美人在外头抛头露面。”
“好巧的心思,这所谓的鸳鸯锅既照顾了爱吃辣的,又照顾了口味清淡的。名字还好听。”
二楼雅间。
“沈倾,你是长了八个头吗?”
说话之人一身月白绣金锦袍,墨发被一只无暇白玉冠束得一丝不苟。他的背脊挺直,背着手站在开了一条小缝隙的窗户那往下看。
沈倾跪在他身后,额头抵着地面。
“臣罪该万死。”
那男子转过头来,三十岁左右。浓眉虎目,眸深浩瀚如苍穹,下颌方正,薄唇紧抿。
举手投足间带着天生的尊傲,他便是那皇城里最尊贵的人,萧承苍。
他沉下脸一撩袍角气势凌人的坐在椅子上,随手捡起一颗花生送到嘴里咔吧一声。
“既然你罪该万死,那你就好好想想挑个什么死法。等我吃完这顿你就可以上路了。话说,这花生不错。”
一旁的随伺太监躬着身子跪在一边拿起小漏勺开始涮菜,每样摆了一小份,拿起筷子正要夹。
萧承苍丢开花生壳,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抢过筷子。
“在宫里我天天吃你的剩菜,出了宫还想我吃你的剩菜,没门!沈倾我还是信得过的,给他个水缸胆也不敢给我下毒。”
说着不顾太监的阻拦,夹起几片涮羊肉塞进嘴里。嚼了几口,眼睛一亮。
“沈倾,别跪那了,起来陪孤一起吃。我看底下的人都吃得热热闹闹的,看着就很有食欲。”
沈倾直起身子,跪得腰板笔直,淡淡的说:“不敢,臣是个将死之人。”
“快别说笑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不是我在翻宫墙你给我递梯子的时候了?怎么年龄越大越无趣了,真是的。”
沈倾眼皮跳了跳,当初真该直接让他摔断腿。
慢条斯理的起身抚平袍子,正儿八经的坐在他对面。
“这回怎么出来的?爬狗洞?”
萧承苍一噎,算了,还是现在就让人把他拖出去五马分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