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彻带着傅知夏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船。
“参见殿下。”东宫的侍卫,见裴云彻上船,没想到还带着侧妃,连忙给傅知夏也行了礼。“参见侧妃娘娘。”
“出发吧。”
“是。”侍卫升起桅杆,此时江面吹的正是东南风,借着江风,小船急流而下。
从未坐过船的傅知夏可就惨了,一路上吐得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裴云彻见她小脸惨白,突然有些后悔把她带出来。
浑浑噩噩了两日,小船终于抵达了沧州渡口。此时的傅知夏,能动的恐怕只有眼珠子了。
裴云彻只好把她抱起来,一路抱下了船,又抱上了马车。即使在马车上,她也几乎是被裴云彻抱在怀里。
到了沧州知府衙门,裴云彻也是抱着她下了马车,抱进了衙门,甚至交代事情的时候,也是一直这么抱着她。
沐白听说殿下来了,立刻去迎接,看到的就是如同连体一般的两个人。
“侧妃这是伤了腿?”
“你能盼我点好吗?”傅知夏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恢复点力气可以说话了。
“哦,那就是殿下喜欢抱着你。”
沐白觉得,腿只要没断,通常是不需要别人这么抱着的,除非被强抱。
裴云彻低头看她,难得没有反驳。
傅知夏把头埋进他胸口,她倒是想反驳,但怕他生气把她扔地上不管,毕竟她是真的浑身无力。
然而这个画面看在沐白眼里,瞬间脑补出了无数少儿不宜的画面,以至于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往下想了。
发展这么快吗?才两三天啊。莫非这就是强兵不敌悍匪,啊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吴世冲在哪儿?”
“在大牢里。”
沐白本能的伸出手想去接傅知夏,毕竟殿下不能这么抱着侧妃去大牢审犯人吧?
“滚。”裴云彻抱着傅知夏扭头走了。
沐白愣在原地,他做错什么了吗?
裴云彻把傅知夏安排在东厢房,便去了大牢。此时的吴世冲已经面目全非,嘴里一直念叨着两句话。
“我有罪。我认罪。我有罪。我认罪......”
来的路上,沐白便告诉他,昨天他赶到的时候,吴世冲就已经这样了,一看就是屈打成招。
“沧州知府何在?”
“下官在。”
沧州知府不紧不慢的从牢门外走进来,面对太子,也丝毫没有慌乱之色。
“滥用私刑该当何罪?你是要让本宫带一个心智失常之人回京面圣吗?”
“下官不敢,下官也是按律刑讯,谁曾想这个吴世冲这么经不得事。不过殿下放心,证词都已画押记录,所有的证据也都已经搜出证实。至于他心智是否正常,于本案也并无影响。毕竟人可能撒谎,但是账本不可能作假。字迹,下官也找师爷反复比对过了,确是吴世冲亲手所写无疑。”
面对厚颜无耻的沧州知府,裴云彻觉得是他想简单了。他一心只想着要保吴世冲的命,却没想到他们直接把人逼疯了。
“沐白,把人带走。”
“是。”
看着他们把吴世冲带走,沧州知府也没有任何要阻拦的意思。嘴边露出轻蔑的笑,一个疯子,带不带走又有何妨呢?
裴云彻带着人,离开了知府衙门,去云来客栈住下了。傅知夏被他从东厢房抱出来的时候,看他一脸严肃,就知道事情一定不顺利。
把人安顿好之后,裴云彻写了一封信,让沐白快马加鞭去送。虽然他不知道这信能不能送到,就是送到了,那个人愿不愿意来也是未知数。但是为今之计,只有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