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鱼,你又在这里等你爸爸回来吗?”安桃问坐在鱼塘边大石头上的田鱼。
“我也想我爸爸。”安竹说,“等我们长大了把他们都找回来,还有哈巴的妈妈和哈辛,我们还要把石砚姐姐从我大姑那里救出来。”
“等我们长大了,我们也要去远方的,到时候只要能碰到他们就好了。”安桃说。
“我只去远方找爸爸,等找到了,就和爸爸回来。”安竹说。
“远方的那个地方肯定很好,要不然这么多人去了,就都不想回来了。”安桃说,“我老师说,远方那个地方很大很大,马路很宽很宽,而且没有一点泥土,那里的人很多很多,那里的车很多很多,那里的房子又大又高又漂亮,你要抬起头往上看很久才能看到房顶。”
“有天那么高吗?”安竹问。
“恩,差不多。”安桃很肯定。
“哇!那要多长的楼梯才能爬到房顶上去。”安竹说。
“人家不爬楼梯的,人家坐飞机唰的就飞上去了。”安桃说。
“还有飞机呀!我也好想坐飞机喔。”安竹说。
两姐妹一句接一句想到什么说什么,说个没玩没了。
田鱼听着他们的乱扯,心情好了很多。
“田鱼,你奶奶魂婆来了。”石墨说。
“田鱼我告诉你哦,我听妈妈说,田婆用扁担打你妈妈的肚子,你弟弟就打没了。”安竹说。
“安竹你不要乱说。”安桃说。
“是真的,那天晚上妈妈跟石墨的妈妈说的。”安竹说,“他们说的很小声,你都睡着了,没听到。”
“田鱼,你要去哪?”安桃问。
“小声点,不要让她知道。”田鱼说。
魂婆把扁担放在一旁,从衣服里倒出几个红薯,坐在鱼塘边洗。
“谁跑的快些去帮我偷扁担。”田鱼说。
“我去。”石墨说。
“还有谁去帮我找刁牧。”田鱼说。
“我去。”安桃说。
“安桃你找到了刁牧,就带他去坟山的那颗大桂树下。”田鱼说。
等石墨偷来扁担,田鱼就要他和安竹哈巴先去坟山,之后刁牧和安桃也去了坟山。
田婆像要把红薯皮都洗掉,完全没有发现扁担不见了。洗完红薯后才发现,到处找,在鱼塘浅水边摸寻了很久,都没找到扁担,就抓狂的打水。
“我看到你的扁担在坟山的那颗桂树上吊着。”田鱼说。
田婆疯走的速度如鬼魂那样轻盈。魂婆的扁担挂在树上并不是很高,但无论她怎么往上跳,都抓不到扁担,无论她费多大劲也都爬不上树。她那些滑稽的样子与动作,让刁牧他们笑的在草丛中打滚。
“魂婆走了。”石墨说。
“她想去哪,找人帮她?我们快跟着看看。”刁牧说。
魂婆没有找谁帮忙,而是径直跑回屋搬凳子。
“看不出魂婆挺聪明,我得赶快去把扁担吊高点,让她搬两张桌子都拿不到,你们快跟上来。”刁牧奔跑着走了。
等魂婆搬着凳子赶到时,发现扁担往上升高了两倍。但她还是不放弃,待她爬上凳子,才肯相信拿到扁担已无可能。她又把凳子挨着树身,再爬上凳子开始爬树,刁牧冲过去把凳子掀翻。
魂婆就这样像钉在树上一样,不敢下来,也爬不上去。她口里发出的声音很难让人相信是人的声音。
大概五份钟左右,魂婆摔下来,在地上翻了两个滚,衣服头发沾了不少黄叶,坐在地上恢复完精力,站起来搬起凳子就走。
“不错,魂婆有两下子。”刁牧说。
“哇塞!要是我奶奶,肯定动不了了,准要人背去医院,要不然就哭天喊地。”安桃说。
“看她还想什么办法,跟去看看。”刁牧说。
大家又好奇的跟着魂魄。
“魂魄从屋里拿了另一根扁担来了。”安桃说。
“看样子那根扁担她不要了。”刁牧说,“田鱼,你奶奶有多少扁担?”
“有一次我在她屋里看到好几根。”田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