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晓得回来,这么晚回来,我想你们是吃了饭了,那就不要再吃我的。”雷凤凰说。
“我们还没吃饭。”安竹说。
“蒙头蒙脑的,你就不晓得吃了饭再回来,你是非要多吃我几碗饭,才甘心,吃多少,浪费多少。”雷凤凰说。
安竹不理她,也不等她说‘去吃饭’,自己就主动的拿碗盛饭。
“不要吃太多,吃一点,只要肚子不饿就要的了,吃多了胀坏肚子,不要像个饭桶一样。”
雷凤凰说着突然撑开喉咙恶喊:“我的天老爷,鞋子成什么样了,你们的鞋子现在是人穿的吗,我是跟你讲了,要带好安途,你们要是发了病,我是没钱,鞋烂了也是没钱,你是死症,快去烤干,先把安途的烤干。”
雷凤凰把安竹的碗抢了,把筷子也从安竹抓的死紧的手里抽走了。
“我告诉你,我很凶的,等我爸爸回来,我要爸爸打扁你,也不准你吃饭,你这个瘟殃婆,我才不怕你。”安竹终于被逼出了怒火。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要翻天了,这么小个就这么厉害,以后还得了。”雷凤凰听安竹说要告诉马朝前打她,竟然怕起来,心虚的说,“不管了我不管了,等马朝前回来把我打死算了。”雷凤凰出去了,不知走去了哪里。
雷凤凰出去了,安竹安途更自在,安竹发火的那些话自己也很惊讶,看雷凤凰像是落荒逃走了一样,她觉得以后不用再怕雷凤凰了,雷凤凰要是再惹火她,她就要像刚才一样凶,把雷凤凰吓走。
“哼。”安竹胆量十足,接着和安途把饭菜端到堂屋的柴火炉去边吃边烤鞋,安竹将柴火灶添满干柴,两姐弟就坐着小矮凳面对着火,前面横着长木凳,饭菜就摆在上面,两双小脚从长木凳下伸过去烤鞋底。
偶尔将燃到外面的木柴踢进灶里继续燃烧,两人吃的津津有味,很是自在,暖烘烘的火光融入到他们的每个细胞,让他们此时忘记了所有的惶恐不安,两个小脸蛋温热的红润,就想熟透的红苹果,可爱至极。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竹安途也慢慢接受与习惯了父母不身旁的现实,这天太阳很是灿烂,积雪也已消失殆尽,路面干燥,青草也探出可爱的绿头,传达着春的信息。
安竹受天气的影响,心情格外的欢畅,刚吃完早饭,就要拉着安途出去玩,正想着先去石墨家还是去哈巴家,忽被马奔前喊住,安竹惊愕的望着马奔前,那颗小小的心脏开始坠向一个没有底的深渊,安竹的脸失去了任何的颜色,这位平时从不正眼看他们的二叔竟喊她,安竹的心情变的坏透了,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等待着马奔前发落。
“把堂屋的地扫了。”马奔前那口气像是生怕浪费了一丁点口水,那两眼珠像是要从眼眶里挤出来了,他用右手的食指向地上一指,不像是要安竹扫地,而是像下令让安竹把地给添了。
“恩。”安竹听着只是扫的而已,就不再害怕了,她畏缩着领命,找来扫帚,用全身劲开始扫地,安竹狠不得一挥扫帚,就把全屋的垃圾统统扫出门去。
安竹扫地时,总把扫帚扬的很高,地上的灰尘和纸屑还有黑色的红色的和白色的烂了的塑料袋刚被扫把触到,就向前飞起,就像一起乱舞一样,它们飞旋的很是猖狂,安竹觉得有些趣味,正自个乐着,却被马奔前喝了一声。
“有你这样扫地的吗,你几岁了,扫成这样,没出息的。”马奔前走近安竹,抓着扫把示范,“是这样,这样扫。”马奔前加重语气,“轻扫,不要离地。”马奔前说完将扫把一扔,又坐回炉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