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石墨好不容易摆脱了孟英萍后,就各自回家了,安竹本想去石墨那里耍,但想着安途,不忍心丢下他一个人面对雷凤凰与马奔前。
“回来的倒是早,把钱扔出去了,看你能买自个字回来,买的多也没用,对马家什么用,以后嫁出去了,还不是好了别人,我看最多给你读完小学就要的了,早出去挣钱,给安途盖房子,讨婆娘,要不然就白养了你。”雷凤凰带安途在炉灶边烤火。
“安途,你看好新好新的书,你要看哪本?”安竹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拿书给安途看,完全没把雷凤凰的话放在心里,就当雷凤凰自言自语,安竹继续高兴的说,“先看这边思想品德,最好看了。”
“你还不听我讲话,跟哪个学的,这么没规矩,肯定是你那闷气娘教得。”雷凤凰说,“你今天要自己去挑水洗澡洗衣服,你二叔跟二婶带小倜回城里去了,我是想清静几天,累了那么久,服侍了那么久,我是没力气去给你挑水了,你洗不洗,臭了是你的身体,我鼻子也不闻气,冷天也不要常常洗,一个月洗一两次就要的了。”
安竹只听到了那句要去挑水的话,其他字眼从右耳进左耳出,她带着安途一页页看书,时时讲解一下,天马行空乱说一通,只要安途听着有趣就好。
“吃饭了吗。”安竹突然问了一句,像是问安途,又像问雷凤凰。
“我们吃了饭了,姐姐,你快去吃饭。”安途说。
“就晓得吃,吃完去挑水,趁着有太阳,洗澡洗衣服不冷。”雷凤凰说。
安竹盛好饭,拿矮凳挨着安途坐着,瞟着堂屋右角落的那但水木桶,差点就跟安竹一样高,那木桶有点重,就算里面没有一滴水,安竹挑起来也吃力,要是桶里装满水,那安竹还不被压死,安竹想着,吃饭都没什么胃口了。
“我们昨天洗了,衣服也是我自己洗的,今天不用洗。”安竹的意思是,她就不去挑水了。
“洗了?好像是,昨天忙着给他们整理东西,都忘了,那今天就不用洗,过段时间再洗,吃完饭就去放牛。”雷凤凰说。
安竹暂时逃过沉重的苦差,却又要接受另一件苦事。
“放牛不要放到歇月山去,你就把牛放到后山去,让牛从后山一直吃到窑山那边去,这两座山是很少有人在那里放牛捡柴的,你以后就在后山和窑山放牛捡柴,那里的草和柴是万千万丈的,要等牛吃饱了你才回来,多捡几捆柴回来。”
雷凤凰似乎把安竹当大力士了,而牛有没有吃饱不是牛决定也不是安竹决定,只有雷凤凰才能决定。
安竹刚放下饭碗就被雷凤凰催着去放牛,安途想跟着安竹去,但被雷凤凰拉回去了,安竹将牛往后山赶去,越往里就越阴暗,虽然出了几天大太阳,但后山里还有积雪,安竹发现抬头已望不见天空,只有当树枝摇晃才能依稀的望见蓝天,还有偷漏进来的光束,“哇,好美的阳光。”安竹惊喜,从未发现阳光竟这么美。
“牛,牛牛...你们去哪了。”安竹才欣赏了几眼阳光,母牛和牛犊就不见踪影了,安竹从刚刚牛消失的地方摸索着前进,不小心滑了一跤,还好扶住了一颗树,安竹那双黑布鞋已满是黑泥和烂透的枯叶,安竹感觉袜子湿湿的,担心鞋子会烂,走路就更加小心了。
安竹前后左右都望了一圈,没有看见牛,却望见了那对小坟墓,安竹一阵害怕,立刻蹲了下去,她怕被坟墓的里人看见,“好怕,牛牛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