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哈巴的陪伴,安竹觉得一眨眼的功夫,时间就走了,都没来得及欣赏日落,天就黑了,安竹哈巴只好各自回家了。
安竹本想等牛儿把那棵树周围的草吃的差不多时,再换另一个草多的地方,只是,到了该回家时才想起,只好等明天再实行。
“柴呢?”雷凤凰早在牛栏旁等着了。
“忘...了捡了...”安竹这时也才想起捡柴的事,心虚的紧张。
“什么?”雷凤凰凶语恶像,一脸震怒。
“我明天捡两捆回来。”安竹说。
“明天?你今天就该捡两捆,还留到明天,你消窑山去,明天回来,要不要得?你今天的饭,明天吃,要不要得?”
雷凤凰说着,紧接着眼珠凸出,左脸惊吓,右脸震怒,“我的爷爷呀,这牛肚子腌扁腌扁,像是得了病,拉了一天的粪,你能把牛饿成这样,不出两天,牛就会饿死在你手上。”
“牛死不死管你的事,这牛是我屋的。”
“这牛现在是我的,没你的份,要不是马朝前把这牛给我,我会累死累活的服侍你吗?”
雷凤凰将食指戳安竹额头,喘了口气接着说,“刁大银讲你把牛捆在树上,不准牛吃草,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你是想饿死牛,吃牛肉是不是,你放心,连跟牛毛我都不让你吃到,你是想牛肉想疯了,你餐餐一大碗一大碗往嘴里塞饭,都不怕撑死,你还想塞好的进去,是想补死你,你......”
“你再骂我,我凶死你,死瘟殃婆,我要喊山上的鬼来吓你,你求我爷爷都冒用,你比叼大粪还讨厌,我一只脚把你踩烂,我挖洞埋了你,我还把你放进塘里喂鱼,我还要捡石头嘣了你,......”安竹语无伦次,有多大的火气,就有多少的委屈。
“好,好,你要得,你厉害,我怕你,你那张嘴简直是火山口...”雷凤凰似乎真的怕了,往屋里走去,而安竹的火山口一直都在暴发,并没停过,雷凤凰被火洪无声无息的淹没,却还不甘心,继续说,“你是不能养大,养大害人,看以后害了哪个...”
“我只害你,把你害的呱呱叫,要你求菩萨都没用。”安竹上一秒还在谩骂,这一秒却又极自然顺口的接上雷凤凰的话。
“你是要把我害死,我是要多拜菩萨让我活命了。”雷凤凰像是自语,走进屋去。
雷凤凰走了,安竹也不再谩骂,牛儿早就自觉的进栏了,此时天也黑的不见五指,安竹摸索着把牛栏关好后,就立在牛栏边不知如何是好。
一阵阵冷风与后山每一颗树的耳磨私语,安竹都听的清清楚楚,这让安竹想起了那堆死寂的坟墓,她急瞬的靠着牛栏蹲下,她想冲回屋去,又怕惊动坟墓,她听说跑的越快,鬼魂就追得越紧,她思索着要怎么办,现在的她又怕又饿又冷。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外套有帽子,于是她将帽子紧紧盖住头,把外套拉链拉到顶,把嘴巴和鼻子藏里面,双手紧捂在胸前,缩头耸肩弯背,准备冲回屋去。
“姐姐......”安竹正要跟恐惧作最后的斗争时,却听到了安途的声音,“姐姐你在哪里...”
“我在牛栏这里,你不要来,我就来了。”
安竹听安途的声音,知道他再找不到姐姐就要哭了,安途的声音给安竹注入了无限的胆量,她那急而快的脚步不是因为怕,而是要让弟弟早一秒见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