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莹一脚迈下车,又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要是少夫人能给我在傅总那里美言两句,最好是能让傅总体会到我的尽心尽力感动的给我加工资那就更妙了。
可惜,她并没有能够和阮宁宁心有灵犀。看着沈莹踩着十二厘米小细跟单手从后备箱拎下来一个折叠轮椅,阮宁宁倍感悲哀。
也就是手里没个手机,不然她不光能报警,连遗书都能给自己写好。
沈莹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勤勤恳恳的给她介绍起这边的环境来。
“这边是喻城环境最好的别墅区,正适合养病养老,住这边的大多是些老人家,都很和善。”沈莹推着她走进其中一个种了一院子香槟色玫瑰的别墅,“这是傅总听说少夫人最喜欢香槟玫瑰,特意叫人种的。”
阮宁宁的确觉得这玫瑰挺好看的,就是和这个风格简洁的别墅有些不搭,说不出的别扭。
她惋惜道:“这个院子可惜了,实在是不搭,还不如种上些向日葵,秋日还能嗑点瓜子什么的。”
沈莹沉默了一下:“少夫人,这样说向日葵好像也不是很搭。”
“这话说的,这不还能嗑瓜子么?”中年妇人声音中带着爽朗的笑意,“这就是我们傅家少夫人了吧?瞧着就让人喜欢,我是这别墅中管事的,可以叫我于妈,有什么需要的和我提就是。”
“麻烦于妈了,暂时还没有什么需要的。”阮宁宁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又有些别扭,只想着赶紧找个屋子缩起来。
于妈面上带笑,眼神却从头扫视到脚,带着些许不满。
这阮家是怎么养女儿的,听着是个傲气矜贵的,结果这般上不去台面,一副小家子气做派。
不过毕竟是失忆了,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这性子是该好好调教一下。于妈思及此事,笑意又浓了三分,看得阮宁宁背后发凉。
沈莹对于妈熟悉,见到这个表情不由得有些同情起阮宁宁来了。要知道于妈不同其他下人,傅夫人在傅总幼时忙于事业,几乎整个童年时期陪在傅总身边的都是于妈。
如今这般手段雷厉风行的冷面阎罗傅景堰就是由于妈一手教出来的,可见于妈手段。
而她刚刚当上傅景堰的秘书时刚毕业,总是畏畏缩缩的紧张,也是经过于妈几天教导才如此自信。
阮宁宁不安的预感更严重了,她欲哭无泪,所以说她果然是被卖掉了吧?
就在她们纠结在门口这段时间,阮宁宁隐约听到了汽车发动机和风的声音。艰难的控制轮椅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气流混合着些许飞扬的灰尘扑向她。
车门打开,之后是皮鞋落地的声音。
阮宁宁揉了揉眼睛,还在说:“是来客人了吗?”
可一旁的沈莹却浑身僵硬的站直:“傅总,您怎么亲自驾车回来了?”
于妈也有些意外:“少爷?”
阮宁宁低着头,看到一双黑色皮鞋,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我回来取一份资料。”
声音是带着些许沙哑的低沉,独特又好听。可当她抬起头,她就分不出半点心思在那些细枝末节上了。
“你的眼睛,可真漂亮。”
一时间,空气中都弥漫着寂静的气氛,只有阮宁宁盯着那双漆黑的眼睛,即便是亚洲人也很难有那般纯黑的瞳孔,仿佛深渊古井让她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