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焱在车里坐了好久,等徐承意还不下来,一时间百无聊赖,好奇地翻看徐承意的口袋。
再次见到象棋,是他全然没有预想到的,一阵如梦般的恍惚袭上心头。
徐焱没忍住打开棋盒,手指指腹摩挲着一个又一个棋子,触感很奇怪,仿佛触及了人的灵魂,带着他穿越了时空,回到了曾经年少青葱的岁月。
想当年,他也是凭着一副好棋,下遍天下无敌手。
真好久没那么意气风发过了。
徐焱莫名捂脸感慨,移开手就看见徐承意又提着大包小包上了副驾驶。
徐焱不解,“不是让你帮温阿姨提上去的吗,怎么又拿回来了?”
“害,别说了。”徐承意想起自己做这无用功,也是很苦恼,“温阿姨把买的零食水果些,分了我一半,叫我带走。”
“喔,温阿姨叫你带走,你就带走啊?”徐焱忍不住挪掖,“你在我面前怎么没这么听话呢?”
这说得是个什么话,徐承意听来很不顺耳。
“你都那么听温阿姨的话,我还能不听她的话啊?”
“你!”徐焱听不得这话,一时间恼羞成怒,脸色都有些隐隐泛红。他无语哽咽好一会儿,决定不跟小孩子计较,转头开车走人。
管停车的大爷已经催他好几回了。
车子开动,徐承意把车里温度调高,回回暖,玩自己手机去了。
他每次坐他爸车都这样,父子俩没什么话讲,一路安静地来,又安静地回。
一如以往,习以为常,以至于这次徐承意听到徐焱讲话时,手机差点都被自己的反应大动作给带飞。
“爸,你说什么?”徐承意稳住手机,都没来得及检查有没有摔出什么损伤。
他是真没听清楚。
“我说,你现在还下象棋?”
“下。”
“下挺好?”
“还行。”
“那什么时候,我们爷俩切磋切磋。”
“嗯。”
嗯,然后有没有然后了。徐承意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上,长一张嘴有什么用,还不是又把天聊死了。
他恨呐。
平时跟宋晚英他们在一起,徐承意挺能说跟温禾在一起,徐承意更是能把天都吹掉,怎么到自己老爸这里,就只会嗯嗯啊啊的死聊天。
他想破头都只想出一个理由,只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跟爸爸聊过天了,没什么经验。
徐承意跟徐焱的生疏是最近几年慢慢形成的隔阂,他小时候还是跟爸爸很亲的,就连下象棋都是徐焱教的呢。
随着徐承意越来越长大,叛逆的影子爬上徐承意的心上,他就很少这么深入地跟徐焱这样心平气和谈过什么,更多的是单方面的说教,或是压倒性地指责。
更别说,一起下象棋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宋晚英一下课便猫着身体往温禾座位边晃荡,脸上染着一道道正义的光,丝丝泛红。他有话问温禾,温禾都没等他问出口,就半路截胡先问他。
“宋晚英,你脸怎么啦?”温禾目瞪口呆,指着伤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