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枕总算安静下来,被江之恒拖着往前走,走出了包间,走过走廊,走了好一会儿,还没有看到严柏言,许枕不高兴了,小声闹:“我不走了,我要等柏言接。”
“马上就看到他了,就在前面。”江之恒满额头都是冷汗,酒店的空调打的很足,他不是热的,纯粹是紧张。
终于,拐了两个弯,前面出现了一个包间,写着“莲香阁”。
江之恒咬了咬牙,直接推开门,只见莲香阁里面站着一个流里流气的黄毛,黄毛目光在许枕身上滑过,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他妈是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
江之恒的汗已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他抖着手把许枕一把推给黄毛,声音发木:“人交给你了,我走了。”
黄毛刚抓住许枕的胳膊,江之恒就一溜烟跑了。
黄毛只觉触感细滑柔嫩,再看那双手也细皮嫩肉,整个人带着股精细的娇气,自己运气真他娘的好,这么漂亮的人他连见都没见过,更何况是……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咽了口唾沫,口干舌燥的厉害,直接把人往沙发上带。
许枕觉得胳膊被人抓着不舒服,迟钝地哼唧:“柏言?”
刚喊完,却突然闻到一股令人反胃的臭味,定睛一看,面前一个没见过的黄毛咧着嘴正往自己跟前凑,臭味就是从黄毛嘴里发出来的。
此刻黄毛还伸手脱自己的上衣,笑得特猥琐。
许枕:“呕,呕呕。”
在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刺激下,他直接恶心地把一晚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吐了黄毛一身,自己身上也沾了不少。
这变故突如其来,黄毛呆了一下,瞬间蹦起来大喊一句:“我m。”边喊边蹦跳着脱自己衣服。
许枕眨眨眼睛,吐完了,他眼里被酒气蒸腾出来的迷蒙散去不少,也意识到情况不对,隐约记得刚才自己是和江之恒在一起的,江之恒人呢?这个黄毛又是从哪来的?
他直接问:“你是谁啊?”语气有点嫌弃。
黄毛脱完脏掉的衣服,阴狠地转过头来,猝不及防抬起手扇向许枕:“臭娘们,不男不女的变态。”
“啪”,许枕反应迟钝地被打偏头,半边脸瞬间高高肿起,触目惊心。
脑子里嗡嗡作响,像一万只蜜蜂齐鸣,他晃了晃脑袋,脸上烧疼,压根等不及他做出什么反应,就发觉自己的裤子被人使劲往下扯。
“不要扯我裤子。”他大着舌头喊,伸手跟那股力量拉扯起来,挣扎着后退,但是刚喝醉的后劲还在,浑身软趴趴的,简直是任人宰割的架势。
许枕心里发凉,真切认识到这黄毛来真的,他必须得想办法自救,不能把自己交代在这。
他边使劲边后退,退着退着,毫无征兆“咚”地一声从沙发摔下了木质地板。
摔的不重,但他被顺势卸了力,黄毛一把拽起他的短袖前襟,力气大的像是要生生把人勒死。
“听说你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哼,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人,屁事没干就能高人一等,居然敢看不起我,我弄死你。”
这话把许枕听得委屈,他根本没有享受过所谓的少爷红利,过得未必比黄毛好多少,可他此刻呼吸困难,只能发出虚弱的咳嗽声。
“救命,救……命……”
黄毛“呵呵”笑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眶充满了可怖的红血丝,神情癫狂:“少费劲了,这包厢隔音效果好,你不如省点力气好好伺候我,一想到你是个少爷我就兴奋。”
兴奋你妈!
许枕被按着脖子压在地上,受伤的半张脸还被迫蹭着地板,都快翻白眼了,像一条脱水的鱼,崩溃而绝望。
*
B市市中心一栋大楼内,言明科技。
严柏言和朋友合伙开的公司,接近十点还灯火通明,写字楼还有不少人坐在工位上,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
严柏言刚放下手里的文件,忙了一天的大脑略微疲惫,才有功夫想起许枕今天发的消息,正准备追问一句,手机响了,是妹妹严霏霏。
一接通就是活力四射的少女声音:“哥,我听说你忙了一下午现在还没吃饭?”
严柏言垂眼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嗯”了一声。
“我跟允茉姐刚逛完街,你来接我们,顺便一起吃个饭呗。”
严柏言沉默了几秒,伸手捏了捏鼻梁:“你们两个女孩子,这么晚还不回家。”
话是这样说,他还是淡淡说了句:“地址发给我,我一会过去。”
他不是听不出来这是严霏霏又在想办法撮合自己和宋允茉,也知道宋允茉对自己的感情不一般,两家人关系好,他和宋允茉也算从小一起长大,门当户对,一时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电话另一头,严霏霏挂了电话,对着身旁穿着法式白色修身短连衣裙,柔顺黑发披肩,温婉动人的宋允茉比了个“耶”的手势。
宋允茉弯唇一笑,带着少女对心上人特有的一片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