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虽比不得中原辽阔繁华,却也有其独到之处。
然此刻所见,放眼望去,却是一片狼藉,死寂的可怕,莫说人声,便是鸟叫虫鸣都一无所有,唯有呼啸的风声。
停在路上的马车,以其光鲜的装饰绝非普通人家,但此刻,健马跪倒在路上,一身精血尽被吞噬殆尽,干瘪的只剩皮和骨。
路上还零零散散的有着其他身影,那是一个个人,一个个早已死去的人,他们或匍匐在地,或半跪余地,都如那马一样,早已死去。
清晰的脚步声下,却见不远处走来一个和尚。
他看着这一副人间炼狱般的景象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因一路行来,这样的场景他已看的太多了。
这里,是大当家离去的方向,只不过晚了不过几盏茶的功夫,昔日的喧闹与繁华便不复存在。
佛秀看着脚旁,那里跪倒着一个人,一个妇人,而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幼童,不过四五岁的年纪,两人紧紧的蜷缩在一起,早已死去。
街道两旁的酒楼,客栈里还有着依稀保持着各种姿势的身影,他们还保持着临死之前的动作。
这个因他一时疏忽而带来的魔,此刻更是摒弃了最后一丝佛法人性,生灵涂炭。
他似乎从佛秀这里悟到了摄取生机的法门,可怕至极。
“哇,哇……”
忽的,一声微弱的婴孩啼哭响起。
佛秀身形一晃便如一缕青烟一般消失在了原地,就在那街道旁的一条小巷里。
那里有一个宫装女子和一个衣衫华贵的男子相拥在一起,而他们之间,那婴儿的哭声便是从那传来的。
佛秀沉默的走到他们近前,只见干瘪狰狞的面容早已看不清五官,空洞的一双窟窿直直的看着天,像是在问“为什么?”
抬手轻拨,那两局尸体一碰便已如沙雕一样散去,唯独他们怀中的襁褓,一双虚弱的眼睛如风中残烛般张着。
里面,是一具如干尸般的小东西,他却还活着,顽强到可怕的生命力。
抬手渡过去一股气机,佛秀将其抱在怀里,只见他的身上盖着一张锦帕,上面绣着两个字——“皇影。”
佛秀抬首望天,呐呐道。“难道,这就是我不信命的代价?”
“铮!”
一道剑光忽然极速斩来,佛秀眼神微动,来人所施竟是“圣灵剑法。”
“剑圣?”
“不,原来不是。”
那是一个女子。
剑势端是与剑圣所施一模一样。
他人未动,背后“寂灭”却无由而震,自行斩出,将来人逼退。
“啊!”
蓦然,远处忽然爆发惊天气息与嘶吼,带着不敢置信与狂怒。
佛秀双目登时一凝,怀抱婴儿极速朝那个地方掠去,那之前出手的女子亦是紧随而来。
“轰!”
“轰!”
……
骇人内力的碰撞,居然比之前佛秀所经历的厮杀有过之而无不及,天象都在变化,好似前方有神魔厮杀。
他像是想到了某种可能,身形腾挪之间已如瞬移一般。
只见佛秀所过之处竟然全是尸骨残肢,一身内力精气皆是消失殆尽。
直到海边。
在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渔家小屋前,佛秀看到了两个于海中厮杀的身影,声势实在可怕,每每碰撞之间那海面便会炸开数十丈的水浪。
两人是从陆地激战到海中,再到海里。
一个,是一身形高大魁梧,全是血管经脉暴张露于表的恐怖大汉,双拳抡动间雷鸣声动,雷电汇聚,此人居然可以化天力为己用。
而另一个,自然是那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