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不容的剑气就好像火山喷发一样是轰然激荡向四面八方,海水顷刻炸起冲天水柱数道,可还未升到极致便又被后来的剑气冲散。
但,一切却也在静止,静止的是万物,激荡的是剑气,剑意。
包括佛秀此刻也是如死物一般立在原地,仍是那副沉凝的面容,杵剑在手。
而那剑圣的剑道元神,此刻已是突破了那惊人龙卷直逼而来,剑指直指佛秀眉心。
可是,天下间,又怎会只有这一道元神。
只见佛秀泥丸宫处忽然亮起,就好像打开了一道门户。
也就在剑圣的元神离佛秀不过一步的时候,同样的一只手臂以凝剑指而显于佛秀身前。
继而,一道虚幻缥缈的身影已然跨出了那道门户。
针尖对麦芒,两道元神,两道剑指,此刻是直直的碰撞在一起。
“嗡!”
一声可怕嗡鸣,空前绝后。
而后,是仅存不多的东瀛之地沉没。
就如同一块不堪重负的木板,立时崩碎,覆海倾浪,周遭海面瞬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滔浪成墙。
但龙卷并未熄,而是吸海吞浪,海水如天倾,与那漩涡合二为一,直如苍生浩劫,天地风雨飘摇。
一击过后。
“轰!”
厮杀刚一沉寂,却见一道身影骤然自海水中跃出,带起巨大水花和惊响。
正是佛秀,此刻他不仅七窍溢血,浑身更是剑伤满布,密密麻麻,四溢的血水染红了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然后顺其滴落,将本来汹涌的海水化成一块块寒冰。
前所未有的冷然,这般伤势对他而言似乎无足轻重,右手“寂灭”已是变得晦涩如夜。
“好一个剑二十三,好一个剑圣,我斩生机,你斩元神。”
只见佛秀的额头,一道触目惊心的剑伤已落在了他的眉心,鲜血顺着鼻梁流淌,就好像一行血泪。
要不是他见机拼着重伤强行挣脱禁锢,恐怕现在站在这的,就是一个无头尸体了。
手中剑势再转,一击过后,那剑圣元神此刻已从东升旭日变作迟暮夕阳。
对于这一言未说便起的凶险厮杀,佛秀即便再善恶分明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佛都有火,更何况他还不是佛。
似对佛秀抱着必杀之心,那剑道元神此刻再此攻杀而来。
佛秀见状手中“寂灭”瞬间脱手,消失无踪,他赤脚凝立于海水之上,右手剑指一并是一指那惊天龙卷,继而剑指一曲,直指那再次攻来的剑圣元神。
原本耸立在天地间的巨大的龙吸水,此刻在佛秀这一指之下就好像瞬间有了意识,然后,朝着剑圣垂落了下来,就好像一柄受人驱使的剑,一剑斩下。
海面登时炸开,继而蔓延出一条长达数百丈的巨大鸿沟,如一条恐怕深渊,足足持续了十数息这才轰然平复,其声只如天崩。
天空金光仍是高悬,只是落下的身形却止住了。
而在那元神的头颅处,一柄凶剑已是毫无声息的定在哪里,贯穿头颅。
“可惜,我是重伤,你却要赔上自己的命。”
佛秀脸色此刻苍白如纸,他擦了擦自己滴落的鼻血,脸上是说不出的复杂,可马上他脸色一变,只因自己的身体此刻居然生出了某种惊变。
那眉心朱砂中神秘的莲池居然悄无声息的不知何时跑到了自己的泥丸宫里,两者竟是合二为一了。
而那荷叶莲花尽是扎根于那金色经文之海中,海水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佛秀心神顿受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