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是在一股格外诱人的香气中醒过来的。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好像已经被仔细处理过,所以不再流血了,他艰难地睁开眼,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而他晕过去之前人在哪里,醒过来的时候人就还是在哪里。
不一样的是,他记得他倒下的时候完全失去了平衡,身子狠狠地撞上了一扇木门。
但现在他坐在地上,背后是冰冷的墙壁。
“你醒了?”
“......!”
突然响起的女声把傅辞吓了一跳,他满脸警惕地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但这条巷子很黑,没有了灯光以后,他只能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站在斜对面,完全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唯一能知道的是对方是个女人。
女人手里端着一个碗,那股诱人的香气正是从碗里飘出来的。
她说:“你受伤了,伤口一直在流血,所以我帮你简单处理了一下。”
她的声音很冷静,从她身上,傅辞感觉不到杀气,但他依旧保持着警惕:“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你想干什么?”
“问题真多。”女人似乎是笑了一声,“我一过来就看见你躺在地上好像快死了一样,为了不让你死在这里,所以我就顺带着帮了你一个忙,真算起来的话,我应该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你对救命恩人就是这种态度?”
“......”
傅辞不想说话,而是尝试着动了动手脚,随后就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涌了上来。
他闷哼一声,用力按住伤口,又听到对方靠近的脚步声,迅速就摸到了腰侧的匕首。
他根本不知道对面那个女人什么来头。
如果对方要是包藏祸心的话,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
那这匕首,怕是只能拿来送他自己一程了。
想到这里,他咬紧后槽牙,紧紧盯住那个向他靠近的女人。
在对方向他伸出手来的同时,几乎是用上了所有的力气,抽出匕首,向对方刺过去。
“啪——!”
傅辞目光一闪,看着自己手腕竟然被对方轻松抓住,眼底立刻蒙上了绝望的色彩。
但他没想到的是,对方抓住了他手腕之后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反而是绕到了他身后,顺便抓住了他另一条胳膊,把他往后拖去。
“......?”
傅辞表情狰狞了一瞬,随后便哇的一声吐了口血出来。
他被拖得离晕倒的地方更远。
然后那个女人松开手,长长舒了一口气,把拖他之前顺手放在旁边台阶上的那个瓷碗塞到了他手里,让他捧着。
“还有力气的话就吃点东西吧,走了。”
“......”
她毫不拖泥带水,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傅辞怔怔看着自己手里的碗,吸了吸鼻子。
这什么意思??
不过……碗里装的是面吗?好香!
他愣了半晌,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
理智告诉他,应该对一切都要保持警惕。
可是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如今浑身无力,起都起不来,除了受伤这个因素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因为他已经饿了太久。
而这碗面,又确实太香。
这味道香得他光是闻着那个味道就忍不住开始吞口水,饥饿感更加强烈,搅得他胃部立时窜上来了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罢了,哪怕是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傅辞一咬牙,抓起了摆在碗上的筷子。
那股香味就好像是有生命一样,一直反复在他鼻端打转,他夹了一筷子面送入口中,引.诱他许久的香味终于钻进了他的嘴里。
柔软的面条带着热烘烘的香味在他舌尖铺开,其中还夹杂着被炸到酥脆的葱叶。
虽然这是一碗素面,可是傅辞仍旧在其中尝到了肉的香味,不知道那个女人做这碗面的时候是不是用的猪油,这一口下去,吃得他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忽然间,傅辞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碗面确实好吃的不可思议,但是引出他心里复杂情绪的,并不单单是因为好吃,而是因为这碗面忽然间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家的感觉。
他出生于一个富贵人家,但因为生母的通房身份,他打一出生就被主母当做眼中钉,之后更是陷害他母亲与人私通,叫来了族长把母亲浸猪笼,又诬陷他是母亲与别人生的野种。
母亲去世的那一天,他抱着母亲冰凉的尸首对天发誓,有朝一日,他定要亲手灭杀仇敌,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所以他逃了出来。
却没想到主母定要斩草除根,竟然买通了人在后追杀,非得听到他死讯才肯罢休,于是他一路东逃,来到了沅陵县。
他身上这些伤,全都是拜那杀手所赐,而那杀手大概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敢还击,疏忽大意之下被他干掉了,尸首现在仍躺在城外的破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帮他收尸。
傅辞一路浑浑噩噩地走过来,晕过去之前几乎以为自己要去黄泉路上同母亲相见了。
但现在,他还活着,并且手里还抱着一碗香气扑鼻的葱油拌面。
这种温暖的感觉,一下子就他想到了温柔慈爱的母亲。
他一面觉得自己无能,一面又庆幸自己活下来了,想着想着,眼泪就大颗大颗的落在碗里,混在那碗葱香四溢的面里。
...
而此时的屋里,孟青舟正在思考人生。
解锁了金手指却不能用的感觉实在是难受,但是新任务的到来又让她重新打起了精神。
“升级餐厅至二级可扩张餐厅面积,任务要求,招待十位新食客,回头客不计入任务范围之内,必须堂食,任务时间为五天,奖励店铺左侧房屋地契一张,超出期限视为自动放弃奖励。”
“玩家需获得两张新地契方能继续进行移植,任务提示:左侧房屋可移植灵泉水,右侧房屋可移植自助农场部分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