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搂住双目微阖的萧凝，安静的感受着长夜的余韵。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有了动静。

她缓步下床，仔细的端详了自己一会儿，然后轻轻在自己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司少阳嘴角勾起了一点，感知着怀里的人悄悄下床，缓缓走到了窗前。

月华如练，照在月下无双的美人的身上。

她如同是月中仙子，下一刻就要飘然而去。

“怎么了，睡不着？”司少阳坐了起来，静静的望着那谪仙一般的身姿。

萧凝凝望着月光，片刻后，忽然开口道：“我没有对你毫无保留，我骗了你很多事……”

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要消散开一样。

“嗯，想说的时候可以告诉我，不想说也无所谓，秘密这种东西，谁没有呢？”

司少阳慢悠悠的说。

“……”

“不是这样的……”

萧凝缓缓转过身。

司少阳这才发现，此时的她，双目中正缓缓的落下两行清泪。

这是四百年里，他第一次看到她哭。

“你怎么了？”

司少阳站起身来。

“别过来——”

萧凝站在原地，周身的气势越来越盛。

这么多年，司少阳越来越强，但却始终探不到萧凝的实力。

直到今夜——

萧凝毫无保留，身上的气势如同浩瀚的星海，哪怕是大乘期的司少阳，也同样被压制的无法动弹。

“少阳……我要走了。”萧凝喃喃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

被按在原地，动弹不得的司少阳死死的盯着萧凝。

“有一件，我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我不能耽于情爱……”，萧凝轻声说，她的面容逐渐变得冰冷，“自从遇见你开始，我便一直在谋划这件事，你只有元阳对我有用而已！”

她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她的身体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你什么意思？”，司少阳表情难看，他有了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是提起裤子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吧？”

萧凝没有回头。

她的身影犹如青烟，下一刻就要消弭于无形——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顶着那滔天的威势，司少阳从地上站起身来。

那已经不仅仅是威势本身了，似乎还有某种玄秘的法则。

四周雷鸣闪烁，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里。

“开什么玩笑啊！”

什么都不告诉他，和他亲亲热热的，结果连一晚上的功夫都没过去，就说什么不能耽于情爱？

口鼻溢出鲜血，所有的真元疯狂涌动——

司少阳生生扛下了所有压力——

他一往无前，直冲着萧凝的方向而去！

一瞬间，他钻进了那团光芒之中。

几乎是同时，那缕光芒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的异象也缓缓褪去。

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鸡鸣声响起——

银月缓缓掩入天边，一缕浅淡的晨光洒向大地。

新的一天开始了。

……

一片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刀刃临身，司少阳能明显的感受到肉体一寸寸被不知名的力量碾碎！

那不知名的力量一寸又一寸的碾过他的身体。

不知过来多久，痛苦渐渐消退。

司少阳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下意识的，他朝着那温暖靠过去——

然后他的感官渐渐模糊，意识消失得无影无踪。